皇後拍了拍楊道業的肩膀,道:“業兒,到底怎麼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楊道業那一顆被打擊的暴躁無比的心,在皇後溫暖的關懷下已經平靜了下來,他木著臉,將今日兵圍葉家,以及葉義被告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皇後。
皇後聽完,歎了一口氣,看著沮喪的楊道業,終究責備不出口。
可這次的事情,業兒真的是,太魯莽了。
“母後,您說,兒臣真的不如那楊道濟麼?”
他第一次獨自策劃的大型陰謀,最終卻以失敗收場,那麼多天的殫精竭慮,非但沒有收效半分,自己還落了個灰頭土臉,顏麵盡失。
慮事不周他承認,可被對手告知,便好比打敗了他又踩著他的頭在地上蹂躪……楊道業越想越氣悶,隻是礙於皇後在側,他隻能陰沉著臉生悶氣。
這幅樣子落到皇後眼中,卻叫她一陣氣悶。
不過,她深知此刻的兒子隻能安撫,靜默了片刻,不答反問道:“業兒,你為何要這麼做?”
“為何?”楊道業不解地看著皇後,他以為,他的理由已經很充分了。
“扳倒了葉家,叫大皇兄吃一個大虧,他傷心固然好,他不傷心,我也可以白得一注大財,為何不做?”
皇後看著楊道業振振有詞的模樣,就知道他定然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皇後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業兒,你實話告訴母後,是不是擔心大皇兄回來以後,會重新取得你父皇的寵愛,你怕你父皇,會立他為太子?”
皇後第一次把話說的這麼明白,楊道業聽了,震驚不已。
但不得不承認,知子莫若母,皇後說的一點不錯。
楊道業沉默了一會兒,才悶悶地道:“母後,大皇兄,是嫡長……他,他才是正統……”
“正統?”皇後嗤笑一聲,道:“業兒,今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聽好了,正統,不是嫡長,也不是規矩,而是你父皇!你父皇說誰是正統,誰便是正統!你明白嗎?”
楊道業被自己的母後驚到了,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會兒,才顫聲道:“母……母後,您在說什麼?這可是……”大逆不道啊!
皇後卻認真地道:“業兒,這些年,你父皇待你如何?你難道沒有感覺出來?”
“什麼?”若說楊道業沒有感覺出來,那自然是假的,可是,他不敢想啊!
皇後卻望著楊道業傲然笑道:“我的業兒這般出色,三歲啟蒙,五歲學經,師傅們都說你天資聰穎,你父皇,對你是寄予厚望的……這次北伐,你父皇不是已經叫你隨軍出征了嗎?你難道,還不明白你父皇的心?為何還對那楊道濟耿耿於懷?”
楊道業有點不明白了,母後向來視楊道濟如眼中釘,為何今日說起來,卻這般輕描淡寫?
皇後看懂了楊道業的疑問,她這般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業兒,從這次北伐中你父皇的安排來看,他顯然在著力栽培你,所以你現在什麼都不用管,最重要的就是做好你父皇交給你的差事。要知道,聖心,才是你應該爭取的最重要的東西,其他的,都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