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渙病體未愈,便強撐著在父親秦通的床前伺候。
他不能不來,父親討好康王的舉動,終究叫祖父知道了,祖父震怒,親自監刑將父親打了三十板子,如今父親已經屬於“癱瘓在床”的症狀,起碼三個月內不能下床,而他這個唯一的兒子,此時不盡孝又待何時?
刁氏哭得眼睛都腫了,她撕打秦通的時候,並不覺得心疼,然而現在看著秦通腰臀上的傷,她卻心疼得不行。
“老太爺怎麼會下這麼狠的手,老爺可是他的親兒子啊!嗚嗚,若老爺有個三長兩短,剩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
秦老太爺的親兒子咬牙恨道:“你哭喪呢!老子還沒死,你咒什麼!”
刁氏的滿腔心疼都叫他罵沒了,收了眼淚道:“妾身錯了,妾身說錯話了。老爺別生氣,妾身這不是擔心老爺嘛!”
秦通哼了一聲沒說話,心道若真的為他好,還不如叫桃紅過來伺候他,他還舒坦一些。
刁氏不知丈夫腦子裏轉的是這個主意,心裏卻想著,秦通這一病,至少半年沒法出門,什麼小妾丫鬟更是隻能看不能動,她正好可以將那桃紅想辦法處理了……
秦之渙望著各懷鬼胎的爹娘,心中膩歪,便尋了借口出得房來,卻見金紋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他順口問了一句什麼事,不想卻聽到:“三姑娘同世子夫人去了王府,至今未歸,奴婢想著,夫人該派人去王府看一看,若不然,等老太太知道了,恐又要怪罪夫人不盡心呢。”
秦之渙心中一動,忙問道:“二妹妹和三妹妹去了哪個王府?”
金紋老實回道:“景王府啊。”除了景王妃,三姑娘還同哪位王府有交情呢?
至於世子夫人,她雖同各家王府都有些關係,但帶著三姑娘,卻隻能去景王府。
“嗯,”秦之渙點了點頭,道:“母親正照顧父親,這些小事就不用同她說了,一會兒我有事出門,順路去看一看吧。”
金紋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又聽大公子道:“多謝金紋姐姐處處幫扶我娘,以後姐姐有什麼難處,盡可以來找我說。”
刁氏之前差點發賣了金紋,沒想到如今金紋一點不記恨,還這般為母親考慮,秦之渙也算是有感而發。
金紋不料能從大公子的口中聽到這句話,她望著秦之渙俊俏的麵容,臉上紅了紅,囁嚅道:“大公子,奴婢……”
“好了,你快進去吧,我這就出門去了,你順便幫我同夫人說一聲。”秦之渙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金紋望著秦之渙秀逸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月洞門後,這才轉身走了。
秦之渙換了一身新衣,便出了秦府大門,策馬跑向了景王府。
頭頂烈日炎炎,秦之渙卻一點也感覺不出,隻覺得一顆心雀躍的厲害。
他終於要見到她了,也不知她見到他,會是何等反應?
秦之渙幻想了百種結果,卻不想,碰上了最沒料到的一幕。
“王府重地,閑人勿闖。”
秦之渙到達景王府時,還未報上姓名,便被門口把門的侍衛攔在了門外。
萬般情緒皆被阻於大門外的窘境消磨一空,秦之渙冷著一張俊臉,對那不通情理的王府侍衛道:“我乃王妃表兄,還請代為通稟。”
不料那侍衛卻一點不讓,還振振有詞地道:“我家王爺不在府中,凡成年男子,皆不可入王府一步,請公子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