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想著,若是刁氏,隻會傳她如何戀慕秦之渙,又怎會將秦之渙也傳得這般不堪?好似一個入幕之賓。
所以——
“是燕王妃?”梅香驚呼道。
寶珠點了點頭,想到之前皇後壽宴那一次,想必也是程思菡的主意,可惜因為滎陽公主打亂了計劃,導致那次的事情沒有成行。
程思菡一定不死心,這才故伎重演,又來了這一出。
“那咱們可怎麼辦啊?”梅香急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這種謠言,想要澄清也不能,隻會越描越黑,可任其自生自滅,等到大家都不願意再說的時候,姑娘的名聲也就毀的差不多了,到那時,人家說或者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不怎麼辦,反正就是些閑言碎語,隨他們說去吧。”寶珠淡定地道。
她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對方既然有備而來,她生氣也沒用啊。
梅香目瞪口呆,還沒說話,就聽門外傳來一個斬釘截鐵的聲音,道:“不妥。”
寶珠和梅香齊齊看向門口,隻見蘇嬤嬤肅容站在門外,寶珠笑道:“嬤嬤快進來,說說為何不妥?”
蘇嬤嬤定定地看了寶珠一眼,有些疑惑,又有些佩服,前幾天秦家公子來,蘇嬤嬤就在王府,所以她知道是怎麼回事,對於王府外頭傳的那些話,她一點也不信,但每每聽到,卻仍舊忍不住暗暗生氣。
可是,身為謠言的主角,王妃竟好似一點不受影響,你看,她叫自己進去的聲音,還是那樣輕快自然。
“老奴拜見王妃。”
“嬤嬤快請起,我不是說過,在府中嬤嬤都不用行禮了嗎?”
寶珠笑嘻嘻地說完,若平時,蘇嬤嬤隨後便會起身了,可今日,她卻仿佛雙膝生了釘子般,跪得紋絲不動。
寶珠奇道:“嬤嬤怎麼了?”
蘇嬤嬤也不賣關子,道:“今日,老奴已抓了五人,都是口舌不淨的丫頭,懇請夫人嚴懲,已示警戒。”
蘇嬤嬤雖然說的含蓄,不過寶珠自然懂得蘇嬤嬤的意思。
寶珠神色凝重起來,道:“嬤嬤說的嚴懲,是什麼意思?”
蘇嬤嬤跪的筆直,眼神冰冷似鐵,輕聲道:“押在前院,亂棍打死。”
梅香嚇得臉色刷白,寶珠雖神色不動,心中也是震驚。
蘇嬤嬤平時雖然嚴厲一些,可麵冷心熱,寶珠以為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沒想到,蘇嬤嬤才是個殺伐果斷的。
可惜她不是。
“蘇嬤嬤,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亂棍打死的刑罰過重了,丫頭們亂嚼舌根,的確有過,可罪不至死,便罰去鄉下做苦役吧。”寶珠有些抱歉地道。
蘇嬤嬤這麼做,是為了維護她和楊道濟的名聲,可她卻狠不下心來。
這些人,也不過是被流言蠱惑罷了。
蘇嬤嬤雖然說的堅決,但見寶珠不予采取,對於寶珠的裁決,她也應的很是幹脆:“就依王妃,老奴這就叫人將她們送到莊子上去,之後誰再敢無事生非,老奴也一並這般料理。”
寶珠點了點頭,蘇嬤嬤便轉身去了,梅香便道:“王妃,外麵說得那些話……的確難聽,咱們該怎麼辦啊?”
畢竟名節之於女子,那是比性命還要重的東西。
寶珠想起上一世曾在秦府受到的誣陷,那時,是竹香用自己的性命為她換回一線生機,這一回,她再不會叫身邊人去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