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皇後身邊的宴柳發問道。
那婆子穿著一身嶄新的藍布衣裳,卻掩飾不住蒼老年邁的麵容,她跪在地上老實答道:“民婦乃是葉府二夫人廖氏的陪房家人趙大忠之妻。”
皇後點了點頭,宴柳又道:“你可認識景王府的小蓮?”
趙大忠家的點頭道:“認得,小蓮是我親妹子的閨女,現在在景王府當差。”
宴柳又道:“你可認得秦家大公子秦之渙?”
趙大忠家的再次道:“認得,秦公子是我家大姑娘,哦,現在是景王妃了,秦公子是景王妃的表兄。”
“二人除了是表兄妹,可還有其他關係?”
宴柳這話問得惡意滿滿,在場眾人便都知道了,這是皇後娘娘要收拾景王妃了。
如今皇後娘娘在宮裏一手遮天,她要對付景王妃,還有誰能幫景王妃逃脫呢?
任憑方才景王妃問的那小蓮露了破綻,皇後娘娘竟還要追根究底,這般執拗,景王妃這回危矣。
趙大忠家的等著就是這一刻,連忙回道:“有!景王妃未嫁之前,一直鍾情秦家公子,二人乃是青梅竹馬,景王妃常常借回外祖家的名義同秦公子幽會,至今聯係未斷。”
梅香氣得咬牙切齒,直欲上前活撕了趙大忠家的,寶珠卻微微伸了伸手,攔住了憤怒的梅香。
眾人此時都已知道了皇後的意圖,紛紛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寶珠,隻有少數人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寶珠掃了一圈,記在了心裏。
宴柳繼續發問道:“你為何說景王妃同秦之渙至今聯係未斷?”
趙大忠家的有些遲疑地道:“這個,民婦本是不知的,可小蓮在景王府當差,她卻是知道的。”
宴柳點了點頭,便轉向小蓮道:“你為何說景王妃同秦公子的聯係至今未斷?”
小蓮咽了口唾沫,回道:“啟稟姑姑,前幾天秦公子還來王府拜望,王妃娘娘還叫人將他放進府中了。”
梅香終於忍不住道:“胡說八道!王妃根本沒將秦公子宣進王府,是他自己暈倒了,王妃於心不忍,才叫人將他抬進府中,找大夫給他醫治的,對了,當時一直照顧秦公子的是葉家的舅爺,王妃根本連見都沒見!”
“大膽!坤寧宮中焉能容你放肆,來人,拖出去重責三十大板!”皇後不由分說便下了命令,分明是要置梅香與死地。
寶珠站起身道:“且慢!”
皇後看向寶珠,盼不能叫她在坤寧宮中大鬧一場,到時候皇帝問起來,她就更加有話說了。
寶珠怎能如皇後的願?
她上前跪倒,五體投地,做足了功夫後才哀哀而言:“母後,梅香所言句句屬實,母後不問青紅皂白,便要杖責與她,可是想著用同樣的待遇招呼兒媳,屈打成招?”
皇後雖是這樣想的,但她怎能承認?她端正了神色道:“景王妃,清者自清,你若確是受人誣陷,本宮自會還你清白?何來屈打成招之說?”
寶珠欣慰地笑道:“母後這樣說,兒媳就放心了。兒媳自問無愧於心,天地可鑒,隻怕母後受人蠱惑,被人蒙蔽,又不肯聽兒媳的辯白,以至於顛倒黑白,鑄成大錯。既然母後是肯為兒媳主持公道的,兒媳便什麼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