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氣得臉色鐵青,她自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這後宮之中更是無人敢公然相抗,即便是深得帝寵的德妃,對她也不敢不敬,沒想到,今日竟被平鄉長公主教訓了。
眾妃神色各異,有幸災樂禍的,也有義憤填膺的,可麵對平鄉長公主,卻都不敢開口出聲。
寶珠心下大訝,十分疑惑。
平鄉長公主的地位毋庸置疑,自然是極高的,但這樣的人,何必幫助自己?
寶珠自問,同平鄉長公主毫無交情,也從未聽說楊道濟同他這位姑母有多親密,不僅如此,據她所知,平鄉長公主同鎮國公夫人不合,而鎮國公夫人是楊道濟的親姨母,對楊道濟疼寵有加,因此平鄉長公主還有點不待見楊道濟,所以平鄉長公主的所作所為,寶珠就更加不懂了。
難道,平鄉長公主竟是這貴婦之中的清流,心存正義,見不得自己被誣陷被冤屈?
這就更不可能了。
說句大不敬的話,這些年來,不管是宮裏還是京都,冤屈之人不知有多少,可也沒見平鄉長公主為哪個發聲,也沒聽說平鄉長公主有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美名。
但不管怎樣,平鄉長公主這般明火執仗的相助,寶珠感激,見皇後臉色由青轉黑,眼見要失控,寶珠連忙以頭撞地,道:“母後,姑母,還有一事,可證明我之清白!我,我……”寶珠咬牙道:“請母後、姑母容我單獨稟告。”
寶珠此言,無異於一石激起千層浪,眾妃麵麵相覷,不知寶珠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程思菡也懵了,她委實不知道寶珠還有什麼底牌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皇後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頓時身子一萎,錯愕之後,旋即又坐直了身子,臉上也奇跡般的,好似有些興奮。
坐在眾妃上首的德妃見狀,頓時若有所思。
皇後同平鄉長公主攜手走在前麵,寶珠跟在二人身後到了偏殿之中,寶珠又跪倒了道:“請母後屏退侍人。”
皇後此時已有所猜測,心中隱隱的高興,便很痛快地揮退了眾人。
寶珠這才向皇後叩頭,又向一臉嚴肅的平鄉長公主叩頭,而後哽咽道:“母後,姑母,我……我至今尚是處子之身,絕無可能做出有失貞潔之時,還請母後和姑母為我主持公道!”
寶珠之言如石破天驚,皇後早有猜測,神色倒還平靜,眼中卻露出了喜色,平鄉長公主卻是真的驚得雙目瞪圓,道:“怎麼可能?”
寶珠忙道:“姑母容稟,去年冬時,王爺北征,曾身中劇毒,是以,大夫囑咐說,不可……不可行夫妻之事,是以,我同王爺,至今尚未圓房。”
平鄉長公主雖不知真假,但料想這種事上,景王妃也不敢說謊,這才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皇後卻做出一副關切的樣子道:“這般說,濟兒的身體,至今未好?那大夫可說什麼時候能夠康複?”
寶珠搖了搖頭,半真半假地道:“大夫說,王爺的身體已經痊愈,隻是還需調養,請母後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