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逸已將鎮國公留下的一萬五千人帶進了京都,另有京衛指揮秦武,迅速收攏了京都附近的兵力,共五千人,同樣回了京。
而燕王那一方,程大猷則和五城兵馬指揮周洵,亦分兵在城牆之上,嚴陣以待。
因為需要統率大軍,平逸便離開了景王府,遊走在皇宮和城牆邊上,親自參與安排京都的防禦工事。
如今的京都,各處城門均已關閉,四麵城牆上更是滿布了士兵,戰爭的氣息已經彌漫了京都每一個角落,無孔不入又蠻不講理地的占據了人們全部的生活——商鋪、酒樓、飯館均已關門,大街上的小攤小販也都消失不見,就連學堂都休了學,除了來來往往的士兵和需要守城的青壯,餘下的人們均躲在家中,各自品嚐著戰爭的驚惶和恐懼。
景王府大門緊閉,平逸常常不在府中,便提拔了一個名叫李克北的年輕人,以便在他不在的時候接替他的職責,確保景王府的平安無事。
李克北雖年紀不大,卻老成持重,他有條不紊地帶領著平逸留下的一千人馬,三人一班五步一崗,按部就班地拱衛著景王府,明哨暗哨一應俱全,往來巡邏日夜不歇,森嚴的程度,別說是敵人了,就連蚊子也飛不進來。
所以,宮裏派來請景王妃入宮的人,不僅沒見到寶珠的麵,甚至連王府的大門都沒進去,就被阻在了門外。
“這可是皇後娘娘親自下的懿旨,景王妃難道要抗旨不遵不成?”
前來宣旨的小太監不可置信地道,他本以為攜著坤寧宮的旨意前來便如同隨身帶了尚方寶劍,沒想到威福沒有作成,卻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守衛攔在了景王府的大門外,頓時頗為意外。
“這位公公,您說話可得有證據,我們王妃何時不遵旨了?不過是天不遂人意,王妃恰好肚子疼,大夫說了不能移動,這才不便入宮。我們王妃也是情非得已,怎麼到了公公的口中就成了我們王妃抗旨不遵了?這要是等陛下還朝,再因此怪罪我們王妃,我們可怎麼擔當得起?”周貴站在三道守衛之後,與那小太監遙遙相望,笑得滿臉是花。
自京都被十萬瓦剌大軍圍住以後,寶珠便叫人將葉府眾人一並接了過來,都住在景王府中,免得被宵小之輩趁機作亂,同時也防止上次華珠被抓事件再次重演,因此,周貴和他媳婦紫鳶也都一並跟過來了。
周貴是個閑不住的人,寶珠便叫他管著眾侍衛的夥食等後勤事務,且因李克北沉默如金,隻擅長行軍打仗和對砍殺人,因此很多對外交涉的事情,也一並交到了周貴手中。
因此李克北一見宮中之人來者不善,便立時後退三步,隻如個普通士兵一般,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那小太監被周貴噎得啞口無言,此時才明白為何這份差事出來以後,那些坤寧宮中的老太監們為何都不伸手?原來這份差事不僅討不著好,說不定還得落罪。
怪隻怪他原來隻是冷宮的守門太監,前兒才調進了坤寧宮,不熟悉這些宮中事務,這才導致如今走了黴運。
眼看景王妃是不打算出來了,這小太監眼珠一轉,頓時道:“皇後娘娘也是擔心景王妃的安危,畢竟宮中戒備森嚴,如今京都不寧,若騷亂四起,恐會危及王府的安全。隻是皇後娘娘不知景王妃身子不適,咱家這就回宮複命。”
周貴笑盈盈地送走了小太監,轉身就回了王府,心事重重地去見了寶珠。
如今王府的守衛更加森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將寶珠所住的雪翠軒圍的水泄不通,不過周貴已經提前得到寶珠的特許,是以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