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出事了!”
是夜,容璟和蘇毓菀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閨房’運動之後,此刻雙雙疲憊地睡去。驟然聽到門上響起激烈的敲門聲,幾乎同時,警覺性甚強的兩人睜開雙眼。
僅披了外裳,容璟大步走去開門。蘇毓菀則穿好了衣裳才出來。
門外,狄修的臉黑得不能再黑,看見容璟,即刻便說:“容華孤注一擲,集結了軍隊,此刻已將皇宮包圍得水泄不通。”
“什麼?”
睡在偏閣的鄭天橙和鄭楚仁父子也均被狄修激烈的敲門聲吵醒,披了衣裳出來,剛好聽見狄修的話,鄭楚仁大吃一驚。同樣驚愕失色的還有蘇毓菀。
“你說包圍了皇宮?他哪兒來的兵力?”蘇毓菀一下子就問到了正點上。就算他容華積攢了軍中勢力,也多在京城外圍。皇城內戒備森嚴,這部分軍中勢力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京城根本是癡人說夢。何況,還有玉衍在軍中的眼線。不可能容華有這樣大的動作他們全然不知?
“具體的情況現在還不知道。我已經派人去找林楚漄了。想來,軍中的情況他應該比我們知道得更加詳細。”
狄修話音方落,蘇毓菀眼裏就是一陣驚跳,“不對!這麼大的動作,林楚漄 應該比我們先知道才對。”說完,她看向容璟,見他濃眉緊蹙,顯然和她一樣,已經有了最壞的預想。
容華那個人心思縝密,算無遺策。一定早知道林楚漄是他們的人。如此一來,他勢必要先除掉林楚漄。
“狄修,你即刻派人去楚漄所在軍營。我懷疑……他已經遭遇不測。”
狄修臉色微微一變,知道事不宜遲,轉身便急色匆匆地走了。
此時的容璟目光中一片沉毅之色,點漆似的雙眸中半點波紋也無,平靜得近乎冷血。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慌了就容易出錯,出錯了,將是一敗塗地。
“玉衍,你想怎麼做。”
聽到外公的一聲詢問,容璟想了想,語氣堅定地說:“即刻出城。”
鄭天橙滿意地點點頭。若是換成了沒腦子的,此時此刻第一個念頭就是去看看皇宮那裏的情形如何。但這恰恰正中了對手的下懷。一旦往皇宮的方向去,玉衍勢必將陷在那裏難以脫身。
容華已占盡上風。他會孤注一擲兵行險招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更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玉衍當下要做的,就是盡可能聚集到足以和叛軍抗衡的軍隊力量。
“玉衍,你可有把握?”鄭楚仁難掩憂心地問。
容璟眼底鋒芒銳利,微涼的嗓音在夜色中飄溢而出,“這幾年,他容華動作頻頻,我也沒閑著。”
這時,蘇沫兒氣喘籲籲地跑進卿雲軒。看那火急火燎的樣子,是已經聽說了容華發動兵變之事。
來不及喘口氣,蘇沫兒張口便說,“我已經給我們的人發了信號彈。最多一兩個時辰,他們都會過來。”
她口中‘我們的人’正是這幾年積聚起來的江湖勢力。
蘇毓菀清冽如碧湖幽泓的眸子蕩漾出一絲微波,沉聲說道:“隻怕沒那麼容易。容華在包圍皇宮的同時,必然會封鎖南北兩個城門。”
“這倒不必太過擔心。”鄭楚仁走上前一步,說道:“容華突然發動兵變,但他的人未見得有那麼多。一方麵,他需要控製皇宮。餘下的兵力再分派南北城門,一定會捉襟見肘。”
“對對對,就是這個,我師父也這麼說。師父猜想容華一定會在南城門多派兵力。因為北城門相對距離各個軍事要地要遠一些。我們要想盡快取兵,非走南城門不可。”
這就給容璟出了一個大難題。為爭取時間,走南城門是必須之法。可問題是,此時的南城門必定有重兵把守,硬闖的話耗費時間不說,能不能闖得出去也不太好預測。一旦被困住,就一切都完了。但倘若因為這樣就棄南城門的捷徑而選擇路途相對較遠的北城門,不知道時間上來不來得及。若是來不及,一樣對容華構不成任何威脅。屆時,容華搶先一步占據了皇宮。一旦容璟來功,說不定還會被他反咬一口,說容璟才是那個居心叵測之徒。而他自己,不過是入宮來保護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