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隨著這聲氣急敗壞的詢問,韓徹氣喘籲籲地跑來,身後還跟著楚摯和南宮黎川兩個。
說來真是巧了,這仨人本是在酒樓吃飯。偏偏南宮黎川就愛坐靠窗的位置。他們經常去的那間酒樓,掌櫃的和他們幾個熟得不得了,二樓臨窗的雅間更是常年為他們留著。
結果吃著飯呢,南宮黎川就看見從長街一頭狂奔過來的駿馬。再看那駿馬橫衝直撞奔去的方向,頓時把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不,三個人飯也不吃了,心急火燎地衝出酒樓。
“主子,人抓到了。”
此時,尉遲玨的心腹侍從也已經抓住了騎馬當街肇事的男子,將其往尉遲玨眼前一推。
尉遲玨給蝶舞使了個眼色,讓其先攙扶蘇毓菀回到馬車上。至於剛剛替蘇毓菀診脈的女子,則在韓徹幾人出現的時候,就悄然離去。不知是為人低調還是想要刻意躲避什麼 ……
“說,誰派你來的?”
隻是掃了男子一眼,尉遲玨就肯定這男子必是受了人的指派。
“沒、沒人……”跪在地上的男子剛要狡辯,突然聲音就變成了殺豬般的哀嚎。再一看,竟是南宮黎川的腳‘很不小心’地猜在了他的手背上,且還在不停地用力碾磨。
韓徹忍不住抽了兩下嘴角。他看著都疼,南宮這家夥也忒狠了。
心裏抱怨著人家狠,他卻在男子身前蹲了下來,嬉皮笑臉地說道:“不說實話,下次踩的可就是你的腦袋了。”
喝!
不知是疼的還是被嚇的,男子臉色一片慘白。知道不說不行了,遂硬著頭皮如實招來:“是……是謝二小姐。”而他不過一家丁,哪裏敢不從主家小姐的吩咐?
“把馬牽過來!”
聽到尉遲玨忽然吩咐侍從風寒,韓徹趕緊湊了上去,“你要去哪兒?”其實他已經猜出來了。
“謝府!”
果然——
韓徹看了看另外兩個好友,從他二人眼中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錯愕與無奈。
看來這一次,太子是真地陷進去了。
“誒,這樣的小事哪用得著你?我去給你走一趟。”
尉遲玨挑著濃眉斜斜地飄過來一眼,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見狀,韓徹笑嘻嘻說道:“我看嫂子像是受了驚嚇的樣子,你也不過去安撫安撫?至於像謝家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我去就行了。”真要是他去了,估計非要鬧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的地步。謝家畢竟有其根基在,又有一個謝皇後。何況,諸皇子蠢蠢欲動,局勢如此混亂不堪,實在不宜再樹下謝氏為敵。
當然,不樹敵卻也不代表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謝家的刁蠻千金胡作非為。這一次,謝曼香算是踩到火雷了。
~~?~~
“你說誰來了?”
謝筌端起茶要喝,聽了下人的稟報,又把茶碗放回桌上,微微訝然地挑起眉毛。
“回老爺,是韓徹。”
韓徹?太子的跟屁蟲?他來幹什麼?
“可隻有他一個人?”
“不,他還帶個人來。那人始終低著頭,奴才沒看清是誰。”
謝筌暗暗沉吟。雖說他沒什麼興趣見韓徹這個紈絝子弟,可卻不得不顧及他身後的太子。誰人不知這韓徹與太子關係鐵著呢。說不定今日來他府上正是授意於太子。
這般想著,他對前來報信的家丁說:“把人帶到正廳,我在那裏見他。”
一樣是在謝府,不同於家主謝筌此時此刻的愜意悠然,他的二女兒謝曼香則眼看快要把地板踏穿了。
丫鬟看著從剛剛起就不停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似麵帶焦慮之色的二小姐,雖然心裏好奇得很,卻並不敢詢問打聽。
她們這二小姐,脾氣可大著呢,稍有不痛快就會鬧得雞犬不寧,還是小心著些吧。
這時,丫鬟馨兒匆匆忙忙地走進來。
一看見她,謝曼香立刻生氣地大喊:“死丫頭,你跑哪兒去了?”
馨兒快步走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奴婢去問過了,陳四並沒回來。”
聞言,謝曼香心底的不安陡然擴大,瞳孔微微緊縮。陳四到現在都沒回來,難道出事了?
“曼香,我送來你最愛吃的豆沙米卷。”
馨兒立刻向走進房來的大小姐微微欠身請安。反觀謝曼香,卻像壓根沒注意到姐姐似的。坐在軟塌上,隻是神情焦躁地咬著指甲。
見狀,謝曼青臉色略略一沉。通常隻有在這個妹妹闖了禍的時候,才會咬指甲,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