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鄢氣得在帳子裏大喊大叫,口中聲嘶力竭地喊著要懲治‘叛徒’。
而蘇毓菀也就由著他喊。到了一定時間,覺得戲演的差不多,方才給蝶舞投去一記暗示的眼神。
蝶舞領會,從容走到尉遲鄢身後,朝著他的脖子猛力一砍!尉遲鄢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接下來,到了劉湛該搏命演出的時候!
在蘇毓菀的示意下,劉湛換上了尉遲鄢的帥服,右手拿著尉遲鄢的寶劍。別說,隻看背影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
劉湛和尉遲鄢身高體型都差不多。唯有氣質大相徑庭。尉遲鄢是皇子,自有那麼幾分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氣度。相比而言,劉湛市井出身,總是卑躬屈膝,阿諛討好。要他扮作一個堂堂皇子,也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好在,這會兒天已微微擦黑。隻要劉湛‘表演’得好,倒是也能以假亂真。
深呼吸又深呼吸……
劉湛緊張得不停深呼吸。
這可是九死一生的任務。一旦被發現,他是‘細作’的身份就會被揭穿。一旦揭穿,就是死路一條。
“我說,你準備完了嗎?”
蝶舞瞪著沒骨氣的男人,真想幹脆一腳把他踢出去。而她也確確實實這麼做了。
劉湛還沒準備好,就被她一腳給踢出帳外。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開始演技。
“劉湛那該死的混蛋,膽敢背叛本皇子與嘉義關沆瀣一氣!來啊,隨本皇子一起去抓叛徒。抓到叛徒者,重重有賞!”
盡管劉湛竭力模仿,但聲音聽上去仍有幾分不同。好在他十分機靈,刻意把聲音挑高,又用‘重賞’去模糊眾人的注意力。
就算有人聽出了聲音的幾分不同,看他穿著帥服,又手持大皇子寶劍,心中疑慮也會盡數消除。
尤其適才,大皇子帳中便傳出了他生氣的咆哮聲,且矛頭直接指向劉湛。眾人更是對他此時的話深信不疑。他一呼百應,紛紛追隨他去抓‘叛徒’了。
等了 會兒,見時機差不多,蘇毓菀對蝶舞點了下頭。
蝶舞吹了聲口哨,立刻有兩名暗衛跑了進來,一左一右架住被打暈的尉遲鄢往外走。
當然,在此之前,留守的幾隻‘小蟹小蝦’都已經被神出鬼沒般的暗衛‘解決’了。
~~?~~
看到平安歸來的蘇毓菀,楚摯和南宮黎川同時鬆了口氣。相較於她抓來了尉遲鄢,他們更欣喜的是看到她無恙。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玨那裏,他們如何交代?
當初,在她說出這個‘計劃’時,他們兩個就曾一致反對。縱然是用‘美人計’,也沒必要非得她親自上陣呐。隻要他們找兩個有姿色的女子過去,不也一樣?
但她卻斬釘截鐵地說,這個計劃隻有她能實現。
既然尉遲鄢惦記的人始終是她。那麼隻有她去了,才能讓尉遲鄢真正地卸除防備。
人往往在得意之時會不經意地忘了形。所以,當她喝下那杯茶時,尉遲鄢因為得意,才會一時鬆懈,以至連自己的茶有問題都未曾察覺到。
“其實,這才是你的目的吧?打從一開始,你就沒想過要把尉遲鄢尉遲靳的兩方軍隊同時逼退。而是讓楚摯利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逼退了尉遲靳。如此,在尉遲鄢獨木難支的時候,再一舉將他拿下!”
南宮黎川會猜出她的計劃始末,蘇毓菀並不奇怪。他們既然能成為尉遲玨的臂膀,必然有著他們的過人之處。
“什麼叫三寸不爛之舌?你能說得再難聽些嗎?”
楚摯忍不住瞪了南宮黎川一眼。幾天前,他可是冒著一不小心會丟了小命的危險,深入敵營,並用他的三寸不爛……啐啐啐,怎麼連他也給帶跑了?應該說是足智多謀才對。要不是他,尉遲靳也不會這麼輕易就退兵。
南宮黎川懶得理他。回到正題上,他不解地微蹙劍眉,“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既然尉遲鄢已經獨木難支,你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地將其拿下?”
“這是我送給尉遲玨的禮物。”
女子的回答,讓楚摯和南宮黎川大為不解。
禮物?什麼意思?
還有蝶舞聽出了個中玄妙。尉遲玨為小姐做了這麼多,小姐表麵雖不顯露分毫,卻樁樁件件都記在心裏。所以,小姐寧可擔著風險也要將尉遲鄢抓到。為的,是想還尉遲鄢一個人情,更是良心上的一種解脫。否則,隻是一味的索取而不付出,小姐心裏又怎會好過呢?
“太子妃,關外一自稱劉湛的人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