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近一個月,韓徹終於出現了。跟隨楚摯一同來到小島上。美其名曰探望蘇毓菀,其實蹭吃蹭喝還差不多。
蝶舞看著吃完飯就四仰八叉以一個十分‘慵懶’姿勢坐靠在椅子上的兩個男人,且姿勢動作都如出一轍,氣得她忍不住暗暗咬緊了牙。怕不這樣的話,她會忍不住對他們兩個揮出拳頭!
一個楚摯天天來島上蹭吃蹭喝已經夠她受了,現在更多出一個‘白眼狼’來,他們當她好欺負是嗎?
再看桌上……
她精心為小姐做的菜肴,有魚有肉有青菜,想著小姐能攝取到均衡的營養……可是這些菜……小姐都沒動上一口,竟然……竟然全被他們給吃、光、了!
過分也該有個限度吧?這兩個人,她真想 ……
這時,蘇毓菀從屏風相隔的內室走了出來。她是聽到韓徹與楚摯的對話才出來的。
“你們剛剛說什麼?尉遲玨……出城去了?”
見她出來,韓徹一改先前慵懶的姿態,坐得端正了些。點點頭,說道:“五皇子尉遲靳作為封屬之王,非詔是不可入京的。既然皇上下的是密詔,目的就是不想讓咱們知道。而玨,卻恰恰可把這當成機會,將尉遲玨阻隔在京都之外。”
蘇毓菀的眸子裏閃過一道精光。
的確,作為監國太子,尉遲玨當然有權力把尉遲玨阻隔在京城之外。可她總隱隱覺得,事有蹊蹺!
“不對,尉遲靳是故意引他出京城的。”
她的話,引得韓徹與楚摯雙雙把目光望向她。與此同時,楚摯眉心一跳,“你說,尉遲靳故意引玨出京城,這是什麼意思?”
事已至此,蘇毓菀知道有些事情瞞不住他們了。
避開尉遲玨的身世不談,蘇毓菀將那日與容貴妃見麵的情形述說給他們聽。其中就說到容貴妃曾提醒過她,曜皇極有可能會對尉遲玨下手。
“這……不太可能吧?玨是陛下的親骨肉,又是太子,陛下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韓徹的疑慮同樣也是楚摯不解的地方。
如果說其他幾位皇子對玨存有殺心,他們相信。畢竟,大位之爭一日未落下帷幕,這兄弟之間的骨肉殘殺就不會歇止。可是曜皇……他沒有理由這麼做啊!
“具體的我也不知情。聽容貴妃所說,應該是曜皇手握她的把柄。而這個‘把柄’,足以令他們母子死無葬身之地!
韓徹和楚摯雙雙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一改先前悠然愜意的姿態,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絲凝重。
“姑且算作皇上真有此意,你如何說尉遲靳是故意引玨出城的?二者之間有何關聯?”在楚摯看來,現在不是對她的話追根問底的時候。他們需得馬上弄清楚她這樣的說法有何根據。再想下一步策略才行。
“我現在不能給你們任何理由,因為這不過是我的一個揣測罷了。但是,若曜皇真打算對尉遲玨下手,你們以為,他會如何下手?又會在哪裏下手?”
對上女子堅定的目光,韓徹的心驀然一顫。
莫非這就是皇上密召五皇子回京的真正目的?
皇上想除掉玨。可當下的情勢卻不容許他這麼做。玨身在太子之位,又有監國之權。且不說皇上在京中乃至皇宮裏有沒有這樣的機會,縱使有,難道他不應該考慮這樣做的後果嗎?玨是太子,攸關國本,不能輕易動之。可若是把玨引到京都之外,又是尉遲靳動的手,情況則另當別論!
皇權傾軋,兄弟相殘……再沒有比這更好的理由和借口了。
這麼一想,韓徹不由心驚地倒吸一口涼氣。究竟是何仇怨,竟逼得皇上要做到如此地步?
“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
霍地,韓徹站了起來。相比起楚摯總是用思考的,他則是個標準的行動派。
目光落向在他之後站起來的楚摯,他極快地交代著,“我先行出城,以最快速度趕去尉遲靳紮營的地方。你去找南宮,盡你們最大的可能聚集到最多的人。如果我不能第一時間救出玨,甚至連我也陷在了裏頭,就要靠你們硬拚硬搶了!”
楚摯點點頭。雖然覺得這個計劃有些‘毛糙’,完全達不到他想要的周全效果。可若是玨真如他們猜想得那樣,正置身在水深火熱之中,危在旦夕。便意味著,他們需要做的隻有一個字——快!
甚至來不及與蘇毓菀打聲招呼,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跑了出去。
沒錯,就是用跑的。
蝶舞扭頭看了看門口。不過眨眼的工夫,哪裏還看得見他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