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兒去獻過寶之後,急急忙忙就回到了蘇毓菀這裏。一別數月,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也想問一問菀姐姐在北興的生活情形。然這一切,卻都敵不過心頭的那一點點‘好奇’。
“菀姐姐,你和我師哥……生氣了?”
這也正是容鈺想問的。適才,她幾次張口欲問,可話到嘴邊又都給咽了回去。總覺得這是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她們似乎不該過分‘參與’。可……她好奇死了,尤其看到三哥甚至都不敢接近三嫂。雖然心裏有那麼一點點同情三哥,可是作為女子,她一定是站在三嫂這一邊的。也相信三嫂會如此待三哥,必然有她的道理。
“為什麼這麼問?”蘇毓菀不答反問,風輕雲淡的神情叫人很難看出什麼。
“隻是看你都不怎麼搭理我師哥 …”
“我和他沒什麼。”蘇毓菀笑著一語帶過。貌似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浪費時間,她詞鋒一轉,反問起了蘇沫兒,“倒是你們……從幾時起都聚在了這裏?這個地方……”
“關於這個,還是讓師哥跟你說吧。反正,說來話長。”蘇沫兒最怕麻煩,這事說起來怎麼也得說上一天一夜。麻煩的事還是丟給師哥去解決吧。
蘇毓菀恍然又想起一事來,“怎不見我哥?”詢問的目光直接落向了容鈺。
容鈺臉色微微赧紅,學起了蘇沫兒,不負責任地低語:“這個,也讓三哥來與你說吧。”
蘇毓菀初來到長沂山莊,雖然對這裏的人都很熟悉,可畢竟是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唯恐她會覺得不適應,容璟特意安排蘇沫兒和容鈺兩個全天陪在她身邊,照顧她,順帶著陪她‘聊天解悶’。
尤其是有了蘇沫兒這個‘話嘮’,漫長的白天似乎在她的‘嘰嘰呱呱’之下一眨眼就過去了。
可到了晚上 ……
一連好幾個晚上,蘇沫兒都‘潛伏’在容璟和蘇毓菀房外,結果發現房間裏一點‘動靜’也沒有。於是,她斷定菀姐姐還沒有‘原諒’師哥。
可是能怎麼辦?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她也不好‘插手’。
說來也真是怪。明明做別的事,師哥都是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怎麼一到了菀姐姐這兒,就變得這麼‘墨跡’呢?
可感情這種‘東西’向來一知半解的蘇沫兒又哪裏知道?容璟這不是‘墨跡’,而是對待在乎之人,尤其又是深愛之人,難免會變得小心翼翼。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容璟和蘇毓菀的寶貝兒子滿月 ……
蘇毓菀一向是個低調之人。按她的意願,本不想大辦滿月宴。想著親朋好友聚到一塊兒,吃吃飯,喝點酒,簡單地慶祝一下也就是了。畢竟孩子還小,沒必要因為一個滿月宴就鬧得馬滿城風雨。
熟料,她的想法當即被蘇沫兒‘毫不留情’地駁回。
“這怎麼行?寶兒不止是你兒子,他也是我們大家的寶兒,他的滿月宴當然該好好的慶祝一番。不能馬虎!絕不能馬虎!”
“我看,是你太無聊了,想找點事來做才是真的。”一旁的容鈺不客氣地拆她台。朝夕相處這麼些日子,她也算對這蘇沫兒有了那麼一些了解。她最愛熱鬧,陣日待在這山莊可不要悶壞了。剛好有這麼個機會可以讓她熱鬧一下,她豈能放過?
就這樣,在蘇沫兒的一力勸說下,蘇毓菀隻好答應了她的要求。
滿月宴這天,蘇毓菀作為寶兒的娘,隻是短暫露了個麵,便回去了自己的院落。她還是不太習慣這種人多吵雜的場合。
容鈺在門上象征性地輕敲兩下,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蘇毓菀哄寶兒睡覺的溫馨畫麵,讓她的心登時一暖。
她從小生在帝王家,看到的所謂‘親情’也多半與利益勾連。在那個皇宮裏,父子不像父子,母女不似母女,兄弟姐妹就更不必說了。活了近二十年,隻有出宮的這些日子,她才真正體會到人間的所謂真情。在這裏,一切都是那麼的純粹而又自然。
“三嫂還沒想好寶兒的名字嗎?”
孩子已經睡著了,遂容鈺將聲音壓得極低。走上前,輕輕撥開包裹孩子小小身體的繈褓,看著那露出的小臉蛋,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這麼漂亮的孩子她是第一次見。當然,她以前其實也沒什麼機會可以見到初生兒。隻是經常會聽旁人提起,說是剛生下來的孩子長得醜極了。可她怎麼看寶兒,都與‘醜’字搭不上邊。果然,遺傳基因太強大了。
“孩子的名字由外公和師父來取。不過我已經想好了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