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看見你笑。”感覺卻那麼熟悉,忍不住地想要更靠近一些。
身形頓了頓,卻沒再理會。順著冬兒所指,進到了一間幾乎已空無一物的小房子裏。一放下冬兒,她便急切地跑向了身後——
殷楚辰也剛好小心翼翼地將黃二石放在了唯一的一張椅子上。
“爹爹,爹爹!”
黃二石費力地張開雙眼,在看到冬兒的時候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勉強地露出了一個笑容,而後,他的雙眼忽地閃過一道精光,艱難地望向定在冬兒身邊的沈顏。
嘴唇一張一合了好幾回,才說出:“姑娘,姑娘~我,我知道~知道你是個,是個好人,所以,能不能,能不能求你~照顧我,照顧我女兒,讓她,讓她跟著你——求你了——”
冬兒更大聲地哭著,爹爹的聲音越來越弱了,難道又要像娘一樣丟下我走了麼?
沈顏麵露為難之色,但黃二石灼熱的眼神就快能將她灼傷了,縱是隻剩一口氣,他仍是在不斷重複著,“求求你,帶著冬兒~求你救她!求求你——”
眼看他氣息越來越弱,就快撐不住了,沈顏無奈之下,隻好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黃二石寬慰地一笑,眼睛看向了冬兒,誰都知道他是想說些什麼,但還沒說出口,雙手已無力地垂下,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就這樣離開了。
沈顏幾欲落淚,因為她想起,其實冬兒也跟自己一樣,也已經無父無母了。
那種惶然不安不知所措的感覺使沈顏心裏抽痛,何況冬兒還這麼小,她以後究竟該如何活下去?
似有了默契般,冬兒轉身抱著沈顏的腰開始大聲地繼續哭喊著,沈顏也下意識地彎下腰,緊緊地將她抱在了懷裏。
直到冬兒再也頂不住,昏昏睡去。沈顏才不得不抬頭去麵對屋裏另外的人。
“你為何還不走?!”
你可知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
“告訴我,剛才你所使武功的名稱,師承何處,還有,為何琉玉劍會在你手上?”
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了一下,看來還是被看出來了,但此時此刻,卻是萬萬不能坦白的——“家師曾交代,莫要對外人說出此武功的任何來路,所以請恕我無可奉告。至於琉玉劍,那時我的一位故友轉贈給我的,與你無關。”
無可奉告?但我分明記得這是《隱俑譜》裏的招式,當年曾見娘親在院裏修煉過,更用在抵禦外敵之時。而那琉玉劍,明明是玉溪的佩劍,玉溪死後一直由青衣保管,何以卻落在她手裏了?
“哼,怕且這劍隻是你偷來之物,何來的故友?”
被殷楚辰毫無感情的聲音一嚇,在沈顏的記憶裏,殷楚辰從來都不會這樣大聲而又冷冰冰地跟自己講話。果然,現在的他,隻是一位運籌帷幄的門主而已,沉穩而淡然,沒了往日的吊兒郎當隨意不羈。
“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輕輕抱起冬兒將她放在不遠處那張破爛的小床上,剛一放好,肩上卻突然一痛,全身便再也動憚不得了——
“殷楚辰!你!你竟然使詐!”
“你既然知道我,更是敢直接叫我的名字,相信你也很清楚,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不!你不是的,你不是這樣的!
幾乎下意識地便想要心中所言脫口而出,但還是忍住,故作冷靜地問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帶你回去!問你幾個問題——什麼時候有答案了,你就什麼時候能恢複自由。”
看來之前一直以為她是薛雲笙的人,倒真是錯了。這人一定是認識我還有青衣的,甚至是更多的人,但奈何我卻一點也想不起來。所以,不管如何,先搞清楚再說。再者,她的武功是在是太像了,若真是《隱俑譜》,那這事可就不簡單了!
殷楚辰二話不說將沈顏攔腰抱起,沈顏腰間即刻傳來一陣麻麻的電流,如此熟悉,以前被殷楚辰抱著的時候都會有這種感覺。
但現在,這感覺再好,也是貪戀不得的——
“放開,放開我!!來人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