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為了主子,為了皇後娘娘,要我做什麼都行。”青犁緊咬貝齒:“來吧。”
沛渝殿中,蕾祤睡的正舒坦呢,也不知道是哪裏傳來的哭喊生聲。把她的好夢全給攪合了。
“來人。”她皺眉坐起身子,扶著挺起的肚子很是鬱悶。“外頭什麼聲音?怎麼這麼吵?”
銀枝趕緊推門進來,語氣裏透著膽怯:“娘娘恕罪,是奴婢沒有關好門窗,讓這聲音吵擾了娘娘。”
“到底是誰在外頭哭嚷?”蕾祤很是納悶。
“是青犁。”銀枝咬著唇瓣,似是不怎麼敢說,但礙於恭妃的臉色,她還是小聲說了。“青犁為了替皇後娘娘求情,惹惱了皇上。皇上讓殷離動手,在宮道上賞了板子。她偏又是個不省心的,一邊挨板子,一邊還要為皇後娘娘求情,這不,就一直折騰到現在。”
“更衣,陪我去瞧瞧。”蕾祤邊說邊下了床。
“娘娘,外頭喊打喊殺的血腥氣太重,您有著身子,還是離得遠些好。”銀枝自己都不敢看,這時候也根本就不想出去。
“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蕾祤不免生氣。“讓你更衣就趕緊更衣。我的孩子,這點苦都受不住麼!”
不多時,主仆兩人走到了宮外的甬道上,看著殷離親手打青犁,一下一下是挺狠的。
青犁卻拚命的哀嚎,哭著求皇上開恩,至少也讓她回去伺候皇後。
“好了好了。”蕾祤快步走上前去,阻止了殷離。“本宮孕中,最見不得這樣的事情。皇上到底賞青犁多少板子,怎麼打了這樣久?”
“恭妃娘娘恕罪,屬下不是有意驚擾。”殷離滿臉是淚,停了手,趕緊抹去臉上的淚珠。“皇上並沒交代。”
“那也罷了。”蕾祤不免歎了口氣:“就當是給本宮個顏麵,帶她下去醫治吧。回頭皇上問起來,就說本宮聽著這聲音難以安胎。左右也是懲罰過了。”
青犁咬著唇瓣,硬撐著從椅子上下來。腳還沒站穩,整個人就摔在地上。
“送她去醫治。”殷離含著淚對一旁的人說了這麼一句。
“不去。”青犁強撐著身子往前爬,那是鳳翎殿的方向。“我還要回去侍奉皇後娘娘。”
“你瘋了嗎?”殷離走過來一把扯住她的衣領:“主子已經吩咐了,皇後娘娘身邊就隻能留下冰淩一個人。你非要回去,是想忤逆主子的意思?你有幾個腦袋?你不想活了?”
“皇後娘娘並未做錯任何事,奴婢可以用自己的人頭擔保。你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總之我一定要回到皇後娘娘身邊去。”青犁邊說邊掉眼淚。“那可是皇後娘娘啊,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她身邊,怎麼可以隻有一個人伺候?萬一這時候,誰若是起了歹心怎麼辦?我必須要去照顧娘娘。”
看著她臀部翻開肉花的傷口,蕾祤隻覺得胸口窒悶,一股一股的胃酸往上湧。“罷了罷了,趕緊送她去醫治。”
“我不去,放開我,放開……”青犁眼前一黑,整個人暈死過去。
殷離這才忍著淚意,將青犁打橫抱了起來:“屬下這就送她去醫治,不耽誤恭妃娘娘安胎。”
他懷抱著奄奄一息的青犁,那痛徹心扉的樣子,著實讓蕾祤有幾分羨慕。“銀枝,你瞧啊,青犁雖然卑微卻能得到殷離的真心,那這些板子就沒白挨。起碼有另一個人,陪著她痛。”
銀枝卻不懂了,隻是搖頭:“可若青犁姑娘不得罪皇上,這板子便不用挨了呀。”
“你懂什麼。”蕾祤沒給她好臉色:“若太後還在,本宮自然也願意為太後分憂。有些情懷,你哪裏能明白。”
“娘娘教訓的是。”銀枝又垂下頭去了。
“罷了,咱們回去吧。叫人把這裏打掃幹淨。本宮聞到那血腥味就惡心。”蕾祤不免歎氣:“也不知道貴妃是怎麼和皇上鬧得,竟然這般管用。”
“可不是麼。”身後的內侍監插了一句嘴:“貴妃這回事真的鬧的挺管用。”
“哦?”蕾祤停下來,皺眉看著他:“怎麼管用了?你聽說了什麼?”
那太監連忙道:“皇上已經吩咐內務局了,擇個好日子,冊封貴妃為皇貴妃。內務局都張羅起這事情來了。”
“皇貴妃?”蕾祤一聽這三個字便哈哈大笑:“哎呀呀,這可真是折騰的管用,哈哈,皇貴妃呀!真是管用!恐怕這時候貴妃在自己宮裏樂的連飯都吃不下呢。好一個皇貴妃,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