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在坤平縣通往犁縣的公路上,一輛掛著軍牌的小車風馳電掣的趕往犁縣。
開車的是個二十七八歲,長著一張標準國字臉,剃著平頭的青年。他最為引人注意的就是一雙眼睛,偶爾就閃過一絲‘邪惡’的光芒來,不時就通過倒視鏡偷看後座上的美女。
車子後排座位上,則是坐了兩個美女,正朝著窗外張望,不時的就竊竊私語幾句。
“小雅,就快到了!”安靜透過窗外,遠遠的看到縣落裏的零星燈火,就對一臉不耐煩的許舒雅說道。
許舒雅哼了一聲,嘟著嘴說道:“靜姐,你這兩天都沒好好休息,趕緊休息一下吧!”
“我沒事兒,今天王鳴的公司開業我沒趕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安靜幽幽的歎口氣。
許舒雅眼皮一翻,沒好氣的說道:“靜姐,你這一天到晚的就想著她了,為了他那個破公司開業,跑了好幾千裏,他還生氣?哼!”
安靜嗬嗬一笑,不置可否,衝著前麵開車的青年甜甜的說道:“許大哥,辛苦你了,一會兒到地方了,我叫王鳴給你整點好酒喝!”
開車的青年從倒車鏡看來一眼安靜,微笑說道:“自己人,客氣什麼,我也是正好趕上在這邊執行任務,要不然想拉你這位大明星都沒機會呢!”
“許大哥又拿我開心了……”安靜俏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
原來他是許舒雅的哥哥,叫做許建軍。
他瞥了一眼安靜嬌俏的容顏,忍不住咽下了口口水,趕緊把目光收回,專心開車。心裏頭卻怦怦的狂跳,暗想安靜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尤其是這忸怩的神態,太叫人難以把持了。
許舒雅見安靜露出小兒女的神態來,就氣哼哼的說道:“大哥,等會兒到了犁縣,你替我好好收拾王鳴一頓,那家夥可沒少欺負我!”
許建軍哦了一聲,不做理會,卻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偷看後座上的安靜。見她一臉希翼的望著車窗外黑如濃墨的夜色,還有遠處那些點綴夜色的零星燈火,整個人看起來都如同夢幻般的叫人不敢觸及,不禁怦然心動。
同時也不免有些好奇,那個在許舒雅嘴裏麵缺德帶冒煙,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的王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居然能夠讓安靜這樣的女孩兒如此的傾心?
小車開從岔路口拐進鄉縣公路,距離犁縣也就隻有兩三裏的路程。但是因為水泥路有些年頭了,加上修建的時候偷工減料,變得坑坑窪窪的,小車根本就開不快,反而變得顛簸起來。
車裏的許舒雅忍不住抱怨起來,一個勁兒的說真是沒事兒幹了,跑這麼遠的地方來找罪受。
安靜卻假裝聽不見,心情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從正月裏和王鳴分開,已經快小半年沒見了,真的不知道待會兒見麵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
她為了給王鳴一個驚喜,連電話都沒有打,現在反而變得不安起來,擔心如果王鳴不在家該怎麼辦?雖然他的父母為人和善,劉月娥也是熱情好客,可她總是有些不敢麵對他們,有種醜媳婦見了公婆的忐忑。
心裏正七上八下的時候,小車卻忽然吱嘎一聲停了下來,隻聽許建軍嘀咕了一句,這三個人是幹什麼的?
安靜心中一跳,就朝車外看過去。
隻見三個人正咋咋呼呼的站在水泥路的中央比劃著,其中一個大光頭尤為的惹人注目。隻不過因為夜色深沉,又和小車有段距離,看得並不清楚。
“靜姐,我們好像碰到醉鬼了!”許舒雅低聲的說道。
安靜不禁皺起眉頭來。
許舒雅湊到她跟前,拍著她肩頭說道:“靜姐,你別害怕,你忘了我大哥是幹什麼的?就是三個醉鬼,我大哥三兩下就打發了。”
安靜點點頭,目光投向車外,隻見許建軍已經站在了車頭處,擋住了她的視線。
水泥路的中間,王鳴,良哥和賈三炮一人手裏提著個樹杈子,正比比劃劃的往前走。原來他們躲在大腦袋家裏喝了一天的酒,早就醉得找不到北。
“哎,你看前麵,咋停個小車呢?”賈三炮揉著眼睛,大著舌頭說。
“去去去,你個死胖子,那是車嗎?那不是個人……”王鳴一隻手搭在賈三炮的肩頭,一隻手拿著樹杈朝前麵指。
“麻痹的,我看像張床,老子得去躺會兒醒醒酒,要不地一會兒回家,又要挨收拾了!”良哥拍了拍大光頭,又使勁兒搖晃了幾下,就踉踉蹌蹌的朝對麵走過去。
離小車還有些距離,就扯著脖子喊:“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把床留下來!”
王鳴和賈三炮在他身後哈哈大笑,一個勁兒的說良哥你牛逼,這詞拽得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