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走來一對端莊貴氣的璧人,燕棄麟步履矯健意氣風發,不羈英俊的麵孔已經被所有人熟知,此刻雖然有些驚豔,卻也不至於太驚訝。
而他身邊的那位女子,在座的各位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當初夕太妃壽宴的時候,也隻是遠遠見過一麵,未曾深交。
如今的天下易主,已經不似先帝在時那般烏煙瘴氣,眾臣之間也不似從前那般你爭我奪,雖然仍是暗流湧動,可這表麵來看卻也是一派祥和。
煜世做了新帝,儒雅的麵容如今也多了幾分帝王正氣,身邊所坐正是如今的皇後,言君。
言君的一雙鳳眸褪去了幾分驕縱年輕,取而代之的是較為成熟穩重的端莊。
這二人的變化都是微不可查卻不可忽略的,如今身份一變,好像什麼事都變了一般。
秦如月半垂眼簾,含著端莊舒婉的笑意,看著宮人將自己的酒杯斟滿,不由心中感歎時過境遷,上一次坐在這裏自己還滿心惶恐,生怕夕妃會找自己的麻煩。
而如今她已經成了高高在上的定國夫人,如此對比倒也令人作舌。
她這般想著,場上的每人也無一不在這麼想。
如今秦如月再怎麼身份尊貴,可大家都沒有忘了,她隻是一個鎮子裏出來的普通人。
燕棄麟身為王侯,其門楣高不可攀,秦如月卻能這麼輕易的就成了天下頂尖的男人的夫人,說到底人們心裏是嫉妒的。
秦如月不過來了一次宴會,便有不少人湊上前來想要和她打好關係而攀附上神英侯府,也有不少人對她敬而遠之背地裏不知怎麼貶低才好。
如今她跟隨燕棄麟堂堂正正的出現在人麵前,還是第一次。
眾人瞧著那張臉不由是議論紛紛。
“那就是定國夫人?當真是好福氣,剛過門就是一等國公夫人,咱們這些大臣家眷永遠都比之不上。”
“那還用說,關鍵人還長得這麼標致,怪不得能虜獲神英侯的芳心呢。不過這運氣啊可不是能羨慕來的,人家跟皇後私下裏交情也很好呢,咱們算的了什麼。”
就在眾人紛紛對秦如月羨慕不已的時候,突然響起一道不和諧的嗤笑。
“跟皇後娘娘好有什麼用啊,就算是飛上枝頭那也不是鳳凰。一個山溝裏出來的野雞,永遠都上不了台麵。”
說話的人麵若柳桃,唇紅齒白,模樣倒是姣好,隻是嘴角的譏諷和一臉高傲的輕蔑之色,破壞了幾分美感。
看這人臉著實有點眼熟,竟是曾經當街對秦如月揮鞭刁難的那位,蔣家的嫡女蔣若雲。
蔣若雲自持出身高貴,家父是朝中的太傅,一向眼高於頂誰也不放在眼裏。
今日在這樣的場合,也不怕得罪人,竟是就這般出言不遜,一時讓旁邊的人麵色尷尬,不敢接話。
秦如月坐在席位上,也注意到了這突兀的一聲。
場上的眾位女眷夫人,甚至高台上的皇後都是神色一變。
言君坐在鳳位上,銳利的目光自人群中掃過,猛地落在那張揚的紅衣少女身上。
見蔣若雲嗤謔不屑的樣子,言君不由握緊了拳頭。
“又是她,仗著自己是太傅的女兒,幾次三番為難如月,我今天非要教訓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