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如月換上冬衣,叫上抱玉陪著自己,去了郊外的房子。
自打她過門以後,已經很久沒和父母見麵。
雖說秦升的身體沒出現什麼毛病,但她仍然是不放心。正好借此機會回去看看,接兩人回府裏小住一段時間。
郊外似乎比城中更寒,馬車裏依然擋不住嚴寒。
秦如月忍不住攏了攏衣領,抱玉忍不住道:“夫人,多添件衣裳吧。如今侯爺不在家,您若是病了可怎麼是好。”
秦如月搖搖頭,所謂春捂秋凍,人凍一凍還能提高警惕。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馬車一陣劇烈的晃動,停在了路中間。
“外麵怎麼了?”
秦如月掀開簾子問,李辭按著刀走過來,“夫人,無事。前麵有個奇怪的人擋住了路,屬下已經叫人去處理了。”
秦如月點點頭,遠遠的望過去,見寬敞的道路中間,背對蹲著一個灰布袍子的人。
道路重新通暢,馬車行過那人身邊的時候,突然一陣冷風吹起,秦如月透過門簾的縫隙,看到一張冷峻無感的臉!
僅是驚鴻一瞥,秦如月卻臉色微變,輕輕拍著胸脯,有些受驚。
“夫人,您看什麼呢?”
秦如月定了定神,腦海裏一直回想著那張臉,不知為何她覺得那雙漆黑的眼睛十分讓人恐懼。
“我剛才,看到了一張奇怪的臉。”
抱玉瞳孔一縮,“您看到什麼了?可是嚇人的人?”
秦如月輕輕搖頭,說嚇人倒不至於,隻是那張臉讓人特別難受,心頭煩悶不已,所幸不去想了。
馬車停在秦府門口,她嫁入神英侯府後,皇上便下旨抬了秦家的民階。本意欲給秦升封個一官半職,還是她說二老一介農村人,實在不適合官場,皇上才罷休,便抬了秦家的門楣,如今也是京城中有門有戶的了。
秦升早早就得了信,聽說秦如月要回來,一大早上就起來在門口等著了。
秦如月下了車,眼圈紅著拜了下去,“爹,女兒回來了。”
秦升忙將她扶起來,話音顫抖,“如今你已是神英侯的夫人了,不可向我等草民行禮,快起來。”
這話聽著如鯁在喉,分明是骨肉至親卻要因為身份而有了隔閡,秦如月聽著不覺心頭煩悶,“爹爹,裏麵說話。”
見她執意不肯他拘禮,秦升便也隨了她。
聽她說此次來是要接兩人到神英侯府小住,秦升第一反應是拒絕。
“侯府裏規矩多,爹懂得少,還是不去給你添亂了。如今你已經嫁人,爹娘也該放手了。”
秦如月坐在房中,眼簾輕垂,“爹爹可是怪我丟下你和娘,自己嫁人了?”
秦升頭一歪,“哪兒的話,能遇上侯爺這麼好的人,是你的福氣。爹娘沒有別的心願,隻要你能安和祥樂,爹娘就什麼都不求。爹是怕到了侯府,會給你丟人,跌了你的麵子。”
秦如月知道,現在外麵到處都在傳她嫁進侯府的風言風語,秦升他們也一定都聽說過。
他是怕去了再被人落下口舌,說到底是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