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麼,我樂意。你想告就去告,我隨時奉陪。”
蔣使春的臉綠的不像話,燕棄麟懶得再和他廢話,直接轉頭冷道:“送客。”
秦如月沒和他一起走,還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喝著茶。
“你為什麼不走?”
蔣使春一肚子氣無處可撒,見秦如月還在這,一時忍不住吼出聲。
但吼完他立刻看向燕棄麟走遠的方向,生怕被他發現自己偷偷吼他媳婦了。
秦如月喝完茶,兩手疊著望著他,神色淡然卻又有著一絲嚴肅的探詢,“蔣太傅,你有今日,可有想過是因為什麼?”
蔣使春撇了撇嘴,“哼,你們夫婦在京中為所欲為,我自然不同你和鄉下人計較,但燕棄麟他自持依仗皇家,做事依然沒有絲毫收斂,我必然會啟奏皇上,屆時自有一番定奪。”
秦如月卻掩著嘴笑了,笑聲輕盈,想是打心眼裏笑出來。
“蔣大人,我不知你是否是受了人指使,隻是你現在的做法,實在令在下覺得好笑。若是因為你我之前的恩怨,不過是女人之間的不和,用不著上升到官僚之間吧。可之前你費盡心思阻止我開店,還到處敗壞我神英侯府的名聲。你若今日不來找我,我倒也要到你府上問問,究竟是為了什麼。”
蔣使春臉色僵硬,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此刻他眼前的女子與方才又不一樣了,雖然還是麵帶笑意,可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感覺十分危險。
“蔣太傅不用細說,我雖然是鄉下人,但我也懂得一點。這利益之前沒有絕對堅固的聯盟,也沒有平白無故的隊友,你說對嗎?”
既是麵對盛怒的燕棄麟他都沒有退卻,可當秦如月說完這番話,他竟然有幾分失神,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半步。
“你,你到底還知道什麼?”
秦如月眼底倏然一冷,看來自己猜對了。
放下茶杯她起身來到蔣太傅眼前,“既然蔣太傅知道這個道理,就該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神英侯府無意與你交惡,希望太傅也能寬以待人,自持穩重才是。”
這番警告的話可以說是十分明顯,他要是再聽不懂可就真是傻子了。
可他沒忘記燕棄麟剛才是怎麼羞辱自己的,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燕棄麟他這個天之驕子,還能囂張到幾時!”
蔣使春拂袖而去,秦如月望著院子中銀白的積雪,眼中氤氳的霧氣一點點的散盡了去。
燕棄麟買下禦街,不過是為了清除蔣使春在這條街上的產業。
此舉不光是為了幫秦如月出氣,更是為了拔出蔣使春安插在市井中的一些眼線。
之前秦如月發現有人竟然闖入神英侯府裏監視他,燕棄麟立刻就去查。雖然沒有查到背後到底是何人所為,可卻意外發現這條街上遍布了不少蔣使春的探子。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意欲何為,但這條大魚留著也沒用,幹脆就一並拔了去。
蔣使春離開不久,蕊方殿的殿門再次被人叩開。
“夫人,有位唐公子求見。”
秦如月正在銅鏡前梳妝,聞言快速在鬢上插了支凝花紫芯步搖,急忙的跑出去迎接。
“月牙,你竟回來了?”
唐越崖身上有些落雪,看似是剛剛趕路回來。
從懷中掏出一隻油紙包著的還熱乎的叫花雞,就在院子裏打開來,“快,趁熱吃,杭州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