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沈南風好奇,就連成乾泰和成瑜也都十分好奇於淩瀟的先知先覺。
既然沈南風開口問了,淩瀟想不回答也不行了。
更何況,他本來就打算說明一下。要不然,他們北瑉派也難逃嫌疑。
淩瀟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道:“這事情要從我們在山穀遭到伏擊開始。從那時起,我就在想,暗算我們的人對我們的行程十分了解。如果不是我們神魂師門派內部的人,絕不可能知道我們的行程。”
“而魔魂師想要伏擊我們,他們必須要抓緊時間,否則就有可能被發現。所以,如此精準的伏擊,隻能說明,有內奸。”
雖然淩瀟的推理很簡單,普通人想一想也能想得到,可淩瀟的後手卻讓人不得不佩服:“伏擊失敗之後,我想肯定會有人來現場收拾一下殘局。於是我便留下了一個用英魄召喚出來的神魂躲在了角落……”
“等等!”沈南風一下子打斷了淩瀟的話:“你隻不過是一名赤級神魂師,那些青級魔魂師和洛商怎麼會發現不了你的存在?”
沈南風一下子指出淩瀟話中的漏洞,事實上,淩瀟當時用的並不是神魂,而是魔魂。
不過既然淩瀟敢撒謊,就有足夠的圓謊技術:“想必穀主還記得,在北瑉城外,那位天江城主對您說過的話。我能夠承受得住他的精神衝擊,自然也就能夠逃得過那些家夥的精神查探。”
一聽到淩瀟提起李玄一,沈南風重哼了一下:“接著說。”
淩瀟用手抹了抹鼻子下方:“我沒想到的是,和魔魂師勾結的竟然是陽泉派的洛商掌門。驚駭之下,一時失神暴露了氣息,被他們發現。幸虧我腦袋轉得快,趕緊閃人,受了點傷,保住了小命。”
這時北瑉派眾人才想起淩瀟剛離開那個山穀不久,便吐了一口血,原來是因為這事受了傷!
沈南風饒有興趣地聽著,他發現自己現在不得不再重新改變一下自己對淩瀟的看法了:“然後呢?”
“然後我們到了月溪派。”淩瀟接著說道:“他們的弟子在城外麵等著接我們。當時天已經黑了,這隻能說明他們一定是在等我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他們弟子和門派極度奢侈,和我們神魂師門派一貫主張的不鋪張明顯背道而馳。”
神魂師門派雖然不講究節儉,但是絕對反對浪費,這一點是不成文的共識。
“這麼鋪張的門派,他們的錢哪裏來的?”淩瀟接著分析道:“要麼剝削普通民眾,要麼……接受魔門的好處。”
淩瀟這麼說一點兒證據都沒,全憑個人臆測,可是眾人還真接受了他這一說法。
現在淩瀟愛怎麼往月溪派身上潑多少髒水都沒人理會了,反正這也是和魔門勾結的門派,描得越黑越好。
淩瀟小心地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表情,發現沒人置疑他的話,於是便繼續說道:“月溪派的一幕你們也看見了,我就不多說了。然後我們就到了落風城,發現錢海對我師姐仍然念念不忘……”
說到這兒,成瑜的臉燒得厲害,眼中散發著想要吃人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淩瀟。
淩瀟故意不看成瑜:“錢桂先前站在洛商那一邊,可是一路上他卻一直在打我們北瑉派的主意,用錢海勾引我師姐,仿佛急著想要找個同伴好安心一些。這說明,將會有大事要發生。而月溪派的尤鬆溪一直在拉攏我們對抗穀主,結合兩者,我斷定,他們要做的大事一定是聯合起來反抗穀主。”
尤鬆溪的話都擺在那兒了,淩瀟這個推斷其實沒多少水平。
關鍵是他前麵做了許多鋪墊,讓聽眾覺得,他這個推斷還是蠻厲害的。
淩瀟繼續著他的個人演講:“直到我們到了這兒,我才發現,除了我們北瑉派和長淵派受到了嚴重的損失,其他門派幾乎不損一人。這又說明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