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了的,這深山樹林裏,尋常的馬兒怎麼跑得過熊瞎子?”陸寧不急不緩地解道。
頓時林念的臉色就不太好了,一雙眼睛委屈屈地看著陸寧,“那怎麼辦嗎?誒呀,早知道就不該貪玩,就不該聽慕姐姐還有楚王爺的,為什麼要和你一起進來嘛!”
陸寧的臉色也黑了下來,隨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挑挑眉頭,“你可知道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的這種說法?”
林念似乎不大理解陸寧為何忽然這麼說,“啊?”
陸寧輕笑一聲,伸手攬過了林念的腰,將腰間的軟劍揮力出去,直直刺中了那熊瞎子的腿,然後帶著林念翻身上了一邊原先停步不動的馬匹,勒住了馬繩,那馬兒就直直地衝了出去。
馬兒跑出了一段距離,大抵也安全了下來,陸寧才讓馬兒的速度慢了下來。
林念就是再遲鈍,此刻也反應了過來,她忽然坐直了身子,“陸寧,你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
林念還被他摟在懷裏,靠在陸寧的胸膛上,她還是第一次這般親近男子,“你……你的箭不是沒有了嗎?!”
“沒有箭,我還有劍。”陸寧溫聲道。
林念這個人單純,最是討厭莫名其妙就被騙了,此刻又反駁不出話來,有些氣鼓鼓地別過了頭去,“我煩死你了。”
陸寧伸手戳了戳懷裏人的腮幫子,“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騙你,嗯?”
忽然被這麼牽扯了話題,林念便跟著問道,“為什麼呀?”
“方才都說過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
林念便是瞪大了雙眼,“以……以身相許?”
陸寧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懷裏人的腦門兒,“林念你是不是不長腦子,我陸寧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不管了,反正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不管是你以身相許我,還是我以身相許你,都行了。”
林念還有些轉不過彎兒來,抬眼悄悄看了看陸寧,這人五官分明,沉穩溫潤,而且自初見以來,這人也都是對她不錯的,就是老愛逗她,還會時不時欺負欺負她,林念瞥瞥嘴。
好半晌,陸寧也沒聽到懷裏的人有什麼反應,低頭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睡著了,陸寧輕笑一聲,從林念的頭頂上拔出了個小梨花簪,“不管了,這就是定親信物了,狩獵結束後,我就上門提親,好不好?”
便見到林念小小打了個哈欠,陸寧便低頭笑了。
……
營帳一一座座搭建起來,篝火也逐漸燃燒起來,隱隱約約散出煙霧,慕雲墨封江清還有難見太子飛燕郡主,封沄衡幾人就坐在火堆前。
幸好營帳之類的都還夠數,還能給封江清身邊的封筆墨隱幾個錦衣衛一頂。
墨隱後來也尋著眾人留下的蹤跡追了上來,雖然墨隱是一眾錦衣衛裏輕功最好的一個玲瓏,但是獸潮凶猛,到底還是受了重傷,胳膊和腿上都不知道是被哪個野獸狠狠地抓了一爪子,好在來的時候,備的有上好的傷藥,又有慕雲墨在。
說起來,倒是有些奇怪,花故裏來京正是為了參加國宴的,但是狩獵前一日,忽然不知道疏導了什麼急報,連夜趕離了京城,連通知慕雲墨都隻是讓人傳了張字條。
幾人坐在火堆前,慕雲墨伸手碰了碰封江清,“林念那邊可是還好?”這狩獵場出了這種事,若是明顯是針對封江清的,陸寧既然是封江清的師弟,定然也不會幸免於難。
封江清伸手揉了揉慕雲墨的頭頂,“放心,本王已經派了人手去,應該是無事,若是真的有事,應該就傳了 消息回來了。”
慕雲墨這才點點頭。
一邊的飛燕郡主倒是看著,“王爺和郡主的感情倒是真好,倒是讓人心生羨慕。”
慕雲墨抬眼看了眼封江清,“飛燕郡主英氣逼人,還能上得朝堂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地,又能深入江湖知人間世事的,這才讓我也羨慕得緊呢,何愁日後找不到好郡馬爺呢?”
兩個人一來一去倒是攀談起來,從最開始的客套話,到後來的說笑玩鬧,倒是頗有些知心相交的意思。
一邊的封江清便是瞧著慕雲墨開心的樣子,也揚了揚唇角。
“楚王殿下,此番狩獵場的事情是何人所為?看起來是來者不善啊,也不知道榮王爺那邊如何了?”南疆太子同著一邊的封江清說道。
封江清便是動了動手上的烤兔,“想來應該是平安無事了,畢竟這偌大的狩獵場,也不是處處都有猛獸的。”
南疆太子便是低頭有些若有所思的模樣了,半晌,才抬頭輕笑一聲,“不管如何,本太子堅信本太子是站對了隊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