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北眯起眼眸睨著女人,眉宇間訕笑的意味很濃,嗤笑道:“堂堂傅家少奶奶,怎麼淪落到街頭發傳單的地步了?”
聽到這話,女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暗自思忖,傅正北又要找茬麼?
“這是我的工作。”她挺直了腰板,姿態不卑不亢十分淡漠。
男人覺得她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實在好笑,傅家又不缺她這點兒錢,要不是因為走投無路,何必跑到美國來做這種低級的工作。
莫非他不在國內的這段時間,傅正南把她拋棄了?
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像她這種不解風情的女人,剛開始接觸時還挺新鮮,時間長了誰都受不了。
女人就該乖巧聽話、溫柔體貼,宋清雨每次看見自己都像個刺蝟似的,一言不合就把身上的刺亮出來,哪個男人願意跟這樣的女人過一輩子?
傅正北將她從頭看到腳,隻見女人穿著普通,根本不像個少奶奶的樣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穿得這麼寒酸,還敢站在繁華的洛杉磯街頭,你不覺得丟人麼?”傅正北嘴角劃過幾抹嘲諷,說出來的話著實令人牙癢。
她原本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可是對方明擺著是在挑釁,她心頭的那一把無明火,逐漸焰騰騰地按捺不住。
“我覺得挺好,總比你這種穿得人模狗樣,卻從來不辦人事兒的敗類強!”她冷嗤一聲,當即反駁了他的話。
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玩得高興,傅正北沒有馬上發火,反而饒有興味地跟她鬥嘴。
“宋清雨,是不是傅正南最終決定把你甩了?要不然你也不至於混得這麼慘!”
聞言,女人的瞳仁驟然一緊縮,心髒仿佛被人用手揪住了一樣,硬生生地刺疼著。
上次見到傅正北的時候,她讓對方給正南帶話,說自己要跟他先分居再離婚。
聽這個人渣話裏的意思,是在暗指他已經答應離婚了嗎?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為何這一刻就像被人挖掉了一塊肉似的,心疼得完全不能自已?
傅正北見她低垂著頭默不做聲,立即產生一種小人得誌的心理,決定必須說到對方怒不可遏才能罷休,誰讓這個小丫頭不知好歹,總是對自己惡言相向呢!
“哎呀,身邊的搖錢樹就這麼沒了,你一定很不甘心吧?”傅正北極盡挖苦之能事,每句話都是如此遭恨,“沒關係,小爺我有錢,隻要你把我伺候好了,你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話音落下,她氣得滿臉通紅,一直紅到發根,眼中閃爍著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
“你別做夢了!”女人咬牙切齒地駁斥一句。
傅正北真是讓人感到莫名其妙,性格如此陰晴不定,時而看上去成熟穩重,時而又變得輕浮放.蕩,現在這副嘴臉顯然是又切換到可惡的一麵了。
眼見徹底把對方惹怒了,傅正北得意地一勾唇,冷笑道:“嘴硬管個屁用!能當飯吃嗎?”
說罷,他斜睨了女人一眼,雙手插兜,哼著歌離開了。
望著那個浪蕩公子的背影,她的怒意飆到了極點,心裏有些後悔,剛才沒給他一記耳光,真是便宜他了!
不過,出國前遇到傅正北的時候,並沒覺得他那麼討厭,反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跟剛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一般來說,正常人應該不會像他這樣,同一個人身上怎麼能擁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
看來,自己之前猜的沒錯,傅正北八成患有精神分.裂症,所以才會在不同的人格之間切換,今天隻不過是見到另外一個人格罷了。
聯想到這點,她淺籲出一口濁氣,暗自感歎道,跟他說話純屬浪費工夫,自己何必跟一個精神病人計較呢?
機場。
傅正北戴著一副寬大的黑色墨鏡,從飛機上緩步走了下來,回頭瞟了空姐一眼,做出了一個飛吻的手勢。
他在心裏微微歎息一聲,明明在國外玩得好好的,非得把他叫回來,真是摸不透他這個大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