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傅老爺子的臉部線條驟然緊繃,目光深邃得讓人難以琢磨。
傅正北表現得倒很淡定,他扯了扯嘴角,嗤笑道:“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當初我說她故意勾引我,大家還不相信。”
聽到這話,眾人的目光沉了沉,覺得傅正北的話有幾分道理。
發生那件醜事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是他有錯在先,現在看來,或許真像正北說的那樣,萬雨純為了當傅家少奶奶而故意設下圈套,實際上正北才是受害者。
倘若真是這樣,那麼,萬雨純能夠做出綁架的事情就不足為奇了。
聯想到這點,無人願意為萬雨純說好話,十分默契地選擇置之不理。
死一般的沉默了許久,傅老爺子突然開腔,正色道:“正北,你去趟看守所,看看是什麼情況。”
“爺爺,找個律師去那兒更有用吧?”傅正北不情不願地說道。
傅老爺子一聽,瞪起了眼睛,厲聲說:“她是你的未婚妻,你當然得去看一看。”
傅正北自知已經推脫不了,不耐煩地應道:“行,我這就去。”
良久,傅正北磨磨蹭蹭地來到了看守所,見到麵容憔悴的萬雨純,他的心裏竟然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萬雨純一看見傅正北,立即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憐兮兮地說:“正北,我是無辜的,不過是跟清雪開個玩笑而已,根本沒想害她。況且,我倆馬上就要成為親戚,完全沒有理由跟她過不去啊!”
“哦,是嘛?”傅正北對此不置可否,敷衍地應了一句。
萬雨純心裏清楚,他對自己沒什麼感情,可是她還有未婚妻的身份,必須好好利用這個條件!而且,傅正北那個廢物的腦子不好使,隻要說幾句好聽的話哄哄他,就能讓他為自己所用。
“正北,你要相信我!”萬雨純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聲音裏帶著哭腔,“咱倆就快結婚了,在這個緊要關頭,我怎麼可能做出傷害你親人的事情呢?正北,你一定要救救我!”
萬雨純不知羞恥地把自己形容成一個受害者,不禁讓傅正北暗自咂舌,她還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一肚子陰謀詭計。事到如今,仍然編造理由為自己開脫,簡直壞到了骨子裏。
她見傅正北不吭聲,抽了抽鼻子,柔聲問道:“清雪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傅正北愈加覺得她麵目可憎,這麼問肯定不是在關心清雪,八成想打聽對方是何態度,比如是否想把她告上法庭。
傅正北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我沒去看過她,不知道具體情況。雨純,我一聽說你被關起來,就趕緊過來看你了。”
萬雨純聞言,覺得心裏踏實了一些,隻要宋清雪還沒來指認,自己便有一線生機。
她假裝內心非常感動,眨了眨眼睛,溫柔地說:“正北,謝謝你來看我,還是你對我好。”
傅正北硬生生地擠出一抹笑容,安慰她說:“放心吧,你又不是故意這麼做的,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看守所裏沒有家裏舒服,你多注意身體。”
他表麵上說些體貼的話,實際卻在心裏暗罵道:“活該!萬雨純,你純屬自作自受!老老實實地在看守所裏反省吧!想跟我結婚?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成功裝成好男人,傅正北簡直要給自己的演技鼓掌。
從看守所裏出來之後,他開車回到傅家老宅,向爺爺彙報了一下情況,然後走回自己的臥室,準備好好休息休息,畢竟演戲也是需要耗費體力的。
就在這時,周明輝猛地踹開臥室的房門,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傅正北邪肆地揚了揚眉,冷嗤一聲:“周明輝,難道幼兒園阿姨沒教過你,去別人的房間要敲門嗎?”
周明輝沒心情跟他耍嘴皮子,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的麵前,臉上閃過滔天的怒意,厲斥道:“萬雨純真不是好東西,綁架了清雪,還把她打到失憶,現在清雪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我是替清雪找你算賬的!你說,該怎麼辦?”
“喲,這麼嚴重呢?”傅正北不鹹不淡地應道,戲謔的語氣著實令人不爽。
周明輝聽到這話,心裏直冒火,壓抑了許久的怒氣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
“傅正北,這是什麼態度?你的人把清雪打出了失憶症,你連句‘對不起’都不說嗎?”
話音落下,傅正北的嘴角勾起幾抹嘲諷,嗤笑道:“這事兒是萬雨純幹的,和我有什麼關係?要算賬,你去找她呀!”
此刻,怒火已將周明輝的理智燃燒殆盡,他伸出左手揪住傅正北的衣領,猛地給了他一記右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