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了半分鍾,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在雙方屢次的較量中,敵人心思縝密,步步為營,如果是這種行事風格,對方自然不會隨便暴露自己的身份,那麼,他們也不應輕易斷定MST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正清哥,也許MST並非真的大BOSS,隻是替對方效力的,我覺得真的幕後黑手應該還在傅家。”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傅正清沉思了片刻,表示同意她的假設,回複道:“你說的有可能,我們還得繼續留意家裏人。”
傅氏集團。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傅斯承抬起頭來,朝門口看過去,沉聲說:“請進。”
房門開啟,傅正清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到辦公桌的對麵,在寬大的轉椅上坐了下來。
傅斯承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擰眉問道:“找我有事?”
“我想問問您,找獵頭公司招聘總裁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傅正清並未拐彎抹角,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傅斯承有幾秒鍾沒有吭聲,他看了看放在辦公桌上的應聘報名表,微頓片刻,淡淡地說:“還在找呢。”
傅正清悠然的淺哼一聲,淡笑道:“這麼說,仍處於海選階段?感覺那些真人秀節目和選總裁的流程差不了多少嘛。”
“還是有區別的!”傅斯承不緊不慢地說道,麵色沒有半分波動,“先選出一些符合要求的,最後會通過筆試和麵試選定個人,再由董事會進行票選,得票最高的會成為首席總裁。”
傅正清瞥見桌上的應聘報名表,眉峰輕輕一挑,試探性地問道:“應聘人員的資料,能讓我瞅一眼嗎?特想看看現在高端人才都是什麼路數。”
他說得雲淡風輕,目光在報名表上掠過,很快便移開視線。
傅斯承扯了扯嘴角,將手上的一疊資料遞給他,沉聲說:“你有當總裁的經驗,正好可以幫我參謀參謀。”
“我這個總裁可遠遠比不上正南。”傅正清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句話,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傅斯承,認真地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自從傅斯承提出要找獵頭公司聘任總裁,便被列為他們的首要懷疑對象,傅正清這次來找他當然也有試探的成分在。
話音落下,傅斯承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眉目間似乎隱藏著一團莫名的憂傷。
他緊蹙眉頭沒有吱聲,目光有些遊離,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除了憂鬱和傷心之外,傅正清並未從對方的表情上讀出更多內容,他伸手接過報名表,一張一張地翻看起來。
當看到報名表裏出現“葉子峰”的名字時,傅正清漆黑的眼眸亮了亮,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沒敢在這份資料上耽誤太久,看了兩眼便馬上翻過去,煞有介事地繼續研究其他應聘者的資料,心裏默默感歎道:“要不是知道他是正南,憑肉眼還真不出來有何不妥,希望接下來的事情能夠順利進行。”
看守所裏。
周秋月坐在傅正北的正對麵,望著麵容憔悴的兒子,眼眸裏是難以掩飾的心疼。
傅正北的頭發略顯淩亂,眼下一片青黛之色,看上去精神不太好。身上穿的衣服皺皺巴巴,上麵還有一點兒油漬,跟往日西裝革履的英俊形象相距甚遠。
見狀,周秋月的眼淚即刻奪眶而出,嗚咽著說:“正北,這幾天受了不少苦吧?”
“媽,這裏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床板特別硬,睡得我渾身酸疼。更別提飯菜了,簡直跟豬食一樣,難吃的要死!”傅正北的聲音裏染著怒意,兩道劍眉緊緊地擰在一起,陰冷的眸光表明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聞言,周秋月哭得更加凶猛,整個人抽噎得厲害,反複念叨著:“媽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傅正北顯然忍受不了她的哭聲,不耐煩地說:“都過去好幾天了,還沒找到能證明我不是凶手的證據,被拘留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無奈地歎息過後,傅正北的眼底的怒意更深,咬牙切地說:“全怪萬雨純那個賤女人,死後還要把我拖下水。”
提起萬雨純,周秋月的心裏瞬間湧上了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這個女人是她帶進傅家的,當時自己急著救正南,不曾想居然引狼入室,不僅沒能救成大兒子,還把小兒子搭進去了。
周秋月抹幹淨滾落在臉上的淚珠,冷冷地說:“萬雨純真是個災星!死後肯定會下地獄!”
母子倆罵了半天萬雨純,總算感到心裏痛快了一些。
“媽,您去找一趟正清哥,現在隻有他能幫我!”傅正北神色篤定,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說正清嗎?”周秋月不解地問道,沒明白兒子為何會信任他,緊聲追問,“去找他就能救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