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諱莫如深地笑了笑,幸災樂禍地說:“心懷恨意的女人最可怕,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沒準兒會把傅家弄個天翻地覆。”
老板瞟了段清雨一眼,好奇地問道:“她肚子裏懷的是傅正南的孩子吧?”
“是啊,孩子的父母轉眼間成為仇敵,預計兩家爭鬥的戲會很精彩。”
說完這話,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在場的其他人也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很想知道兩家的恩怨會以何種方式解決。
此時,宴會仍未結束,剛才對段清雨多有質疑的人,在得知她掌握傅氏的股份之後,開始正視她的地位,對待她的態度隨之發生變化,來賓不時地端著酒杯上前表示祝賀。
由於她不能喝酒,在一旁保護她的段強便主動代勞,不斷地替她擋酒。
當然,能夠與姐姐相認,段強心裏特別高興,即使無人敬酒,他也在不知不覺中喝了很多。
作為主角的段天華,更是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本著照顧好賓客的原則,他時不時地主動和人寒暄交流,自然也免不了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段總,恭喜您找回女兒。”段氏的一名老董事端著一杯紅酒,與段天華碰了下杯。
“謝謝,謝謝!”段天華已經喝到微醺,反應略微遲鈍了一些。
站在他身邊的徐友琴喝得滿臉通紅,在丈夫喝完這杯酒後,她又主動回敬了董事一杯。
段家的三個人在來賓的輪番圍攻之下,都進入了酒醉的狀態,隻有段清雨依然保持清醒。
她望著酒醉中的父母,柔聲說:“爸,媽,我覺得有點兒累,準備回去休息。你們也別喝太多了,注意身體。”
段天華揮了揮手,結結巴巴地說:“因為我……我高興……清雨,你找人送……送你回去。”
“嗯,我找好了,您放心吧。”
語畢,她囑咐段家的隨從照顧好父母和弟弟,隨後緩步走出了宴會廳。
“趙勇”安排的車已開到門口,而他則站在車邊,麵帶微笑地看著對方。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全世界仿佛隻剩下他一人,其它都模糊成虛無的背景。
男人非常紳士地打開後座的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柔聲說:“段小姐,請上車。”
她捂著嘴笑了笑,上車之前在他耳邊小聲說:“趙先生真體貼。”
聽到這話,“趙勇”眼底的笑意更濃,他即刻抬腿上車,很自然地坐在女人的身邊。
“慢點兒開。”男人特意跟司機說了一句。
她不知道司機是否可信,依然用對待“趙勇”的方式與他聊天。
傅正南很享受女人的陪伴,他悄悄地將右手向旁邊伸過去,用小指碰了碰女人的手背。
感受到兩人肌.膚相碰,她轉過頭看向他,美眸裏有掩飾不了的柔情蜜意。
看到對方柔情似水的眼神,他忍不住直接握上她溫軟的小手,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指縫,順勢與她十指相扣,大拇指在她的手背輕輕摩挲著,動作極盡溫柔,眼神很是磨人。
男人的大掌寬厚修長,幹燥的溫度將她包裹著,釀造出一股股的熱流,酥了她的心田。
她不敢看向兩人交握的雙手,一想起他倆隻能用這種方式偷偷見麵,心突然就被針紮似的刺疼了一下,積聚在胸腔裏的某種情愫,仿佛即將漲破要爆發,眸子酸脹得厲害。
傅正南也怕自己失控,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車窗外麵,心裏瞬間湧上了五味雜陳,有些不是滋味。
傅家和段家之間的恩怨不做個了結的話,他倆就要一直像這樣背著別人見麵,明明互相深愛著對方,原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卻被迫像偷情一般,必須用偽裝的身份與她相見。
思念一個人是如此辛苦,他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
想到這裏,傅正南決定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毅然決然地轉過頭,想要向她傾訴所有的思念。
然而,眼前出現的一幕令他心痛不已。
不知何時,她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原本瓷白的臉上變得一片斑駁。
他剛要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女人再也無法控製對他的依戀,直接躺進他的懷裏。
鼻息裏充斥著熟悉的味道,令她覺得無比地安心,這段時間的隱忍,似乎是為這一刻準備的。男人垂首望著她,心疼地將人整個包在懷裏,卻惹來她一陣更大的顫栗。
“老婆。”傅正南深情地喊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