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斜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有一張略豐滿的臉,皮膚白如象牙,鼻梁高挺。一對眸子亮如星辰,嘴角有一顆小小的紅痣,這顆痣並沒有削減她的美麗,反而有一種不完美的真實感,令人沉醉其中。
她的唇角彎彎如月牙,總是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這笑像是譏諷,又像是嘲弄,甚至,還有種令人如沐春風,吹麵不寒的溫暖。
事實上,有幸看到她現在模樣的,隻要是正常男人,大概隻會剩下一個念頭:上去。
至於後果,大約再也沒有時間和頭腦去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她身上僅纏著幾縷布條,堪堪遮住最重要部位。
看得見,又看不見。
在見與不見的漩渦之中掙紮徘徊,是最猛最烈最致命的毒藥。
她曲起一條腿,她的身軀起伏成一道曼妙的風景,這風景令人熱血燃燒。纖長的手指上,是一支細長的煙。火星明滅間,騰起縷縷煙霧。煙散在空中變幻難測,一如她喜怒無常的性子。
她從小就愛利器,在別的女孩子都追求花衣與布娃娃的時候,她卻愛上了那些冰冷,還閃著寒光的刀具,像是魔怔一樣,她永生難忘。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她這樣的愛好未必能得到滿足,但她生在王家,這些要求不過是小兒科。
在她遠渡重洋之後,她的刺殺技術更加登峰造極,直到她組成了一個叫‘暗夜精靈’的組織,她的名頭才響亮了起來。也許有人沒有聽說過她王恒的名頭,但是,對於‘暗夜精靈’這四個字卻絕對不會陌生。
這是可以與‘風’比肩的存在,清一色的女人,清一色是因愛成恨的女人。
她們隻有收錢辦事,卻絕對不會再有任何多餘的感情。對於她們來說,這種東西,是最靠不住最沒用處的。任何東西也比不上花花綠綠的鈔票,比不上金光燦燦的條子來得直接和生動。
那,才是最可愛的東西。
殺人不一定要用刀,美麗,是致命的毒藥也是剜骨的尖刀。
一如罌粟花,開得再美再豔,一旦癡迷於它,也隻有一個下場,萬劫不複。
王恒既是毒藥,也是尖刀,所以,她是當之無愧的‘暗夜精靈’之主。黑夜裏的王者,陰影中的女皇。
王恒站了起來,她輕輕撣掉了煙灰,風擺楊柳地向門口走去。有些厭惡地瞥一眼縮在地毯上的三名男子。這三名男子容貌俊偉,肌肉健美,此時卻如同三條肉蟲般,縮在地毯一角,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都是玩物,比鴨子更卑微。
一個女人迎了上來,她個子小巧,身材略單薄,單眼皮,乍一看去,會讓人覺得她是個非常單純的女人。
嬌小伶俐,美出天際。
此時她手裏托著一襲風衣,輕巧一甩,便披在了王恒的身上。登時將王恒令人驚心動魄的身軀蓋住了大半。她耐心地給王恒扣上扣子。
她幾乎比王恒矮了半個頭,完成這些動作,卻嫻熟無比,顯然,她不是頭一回做這樣的事情了。
“恒姐,白家的公子來了,在客廳等你呢,等兩個鍾了。”小個子女人柔聲道。聲音如黃鶯出穀,聽來令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