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柳愛東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新聯聯播結束後,就是看看新聞,然後是喝一點紅茶,隻要沒有其他的事情,這幾乎已經成為他工作過後鐵打不動的習慣了。不過今天晚上,還沒開始看電視,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打了足足有十分鍾,接完電話,再坐到電視前,柳愛東卻是沒什麼心思再繼續看下去了。
這個電話是自己的朋友裏來打過來的。
“愛東啊,忙什麼呢?”電話那邊是他的老朋友閔宏來。
“不忙什麼,在公司裏。”柳愛東的年紀比閔宏來小了兩歲,兩人雖然沒有什麼業務上麵的往來,但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就是打保齡球,也算是誌趣相投,工作以外,更像是朋友。
“愛東啊,是不是你們公司裏出了什麼紕漏了?”閔宏來慢聲慢語地說,“我本來聽說你們公司都把市裏麵的地給批下來了,怎麼省裏突然下來通知,又給了景秀公司?”
柳愛東滿嘴的苦澀,隻不過這份苦澀他隻能自已品嚐,沒有誰能幫得他的忙,強顏笑道:“宏來,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閔宏來在省裏關係不錯,認識很多人,所以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過來。
閔宏來接著道:“現在省裏麵都說你是惹到了秦家,是秦家在那邊使的能量,有沒有這麼回事?”
柳愛東怔了一下,道:“你的消息夠靈通的,連這事都知道。”
閔宏來歎了一口氣道:“這事現在省裏麵沒幾個不知道的,行了行了,跟我你就別花裏胡繞的了。這事還沒到最後,有什麼關係趕緊用一用,我就不信你們萬豪公司打不過景秀集團,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了老弟,不是我說你,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該努力的時候還得努力一把啊,要不然對不起的可就是自已了。”
柳愛東苦笑了一聲,秦家已經跟自己撕破臉了,誰還會出這個頭去觸這個黴頭跟他過不去?況且自已除了老嶽父以外,也沒什麼其他的能量了。孟昭蘭其實已經做了她父親的工作,隻是他們家跟秦家還是有區別的,更別說江山人才輩代出,他隻是孟家的女婿,孟家現在也不是他老嶽父掌家了,還有幾個舅子,讓他們家跟秦家對抗起來,也隻能嗬嗬了,老嶽父有這個自知之明,連聲都沒吭一下。在這種情形下,柳愛東也隻有認命的份,秦紹平的報複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看著柳愛東有些發怔,孟昭蘭內心愧疚,輕輕地坐到了他的身邊,低聲道:“愛東,出了什麼事了?”
柳愛東搖了搖頭:“還是市裏的那塊地,出問題了。”
孟昭蘭歎了一聲,說:“都是我不好,弄巧成拙了。”
“這個時候說這個也沒用了,也怪不了你,不提就不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爸說過,賺的錢太多也不如平平安安的,與其到把時間放到事業上,不如好好靜下來休息一下,是吧?”柳愛東反而安慰起了孟昭蘭。
孟昭蘭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就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清漪來了,不說這些了。”見柳清漪從房間裏出了來,兩人便打住了話頭。
柳清漪拿著個蘋果坐下,看父母看電視的目光有些呆滯,咬了一口道:“爸,媽,你們這是在看電視,還是電視在看你們?”
柳愛東招了招手,說:“清漪,你給我說說你心裏的林小冬吧。”
柳清漪遲疑了一下,道:“爸,您這又是哪一出啊?”
“清漪,其實我跟你爸一樣,都很好奇,能把我們家清漪迷得神魂顛倒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孟昭蘭也插了一嘴,其實她對林小冬的了解跟柳愛東差不多,這兩天他們閑聊的時候也提到了林小冬,兩人都有被林小冬“臭”過的經曆,真不知道這小子的膽子是哪裏來的。
柳清漪撓了撓頭,似乎是在想怎麼說,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柳清漪似乎也知道這個,又補充著說:“那天晚上我去他辦公室找他,覺得他的那些公司裏麵的人都挺尊敬他的,公司那個姓孫的經理,對他倒是不錯,還讓他請我到最好的飯店吃飯,說是記公司賬上。”
孟昭蘭撇了一下嘴:“他們那能有什麼好飯店。”
不過說完,也覺得自已似乎又犯了瞧不起人的毛病,便自已為自已解圍:“這麼說,他人品還是很不錯的。”
“人品就不談了,我清楚。”柳愛東道,“他家庭怎麼樣?”
“就是一般的農村家庭啊。”柳清漪詫異地看了一眼柳愛東,“爸,您不會也戴有色眼鏡看人吧?”
“我也是從農村出來的,什麼有色眼鏡啊。”柳愛東哭笑不得地說,“我的意思是他的家庭氛圍。”
“這個呀……”柳清漪側著頭想了想,“都挺好的,就是他爸好像有點古板,聽小冬說,他爸以前年輕的時候以前去過京都,在京都有一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