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飛堂沉吟片刻,道:“曾總監那邊得來的消息是,牛飛涯雖然主動交待了你給錢的事情,但是並沒有說出是因為什麼事。所以現在也不好確定到底是不是牛飛涯針對你設的局,這樣吧,你跟你飛涯聯係一下,探探口風。”
索安強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牛飛涯,電話很快接通了,索安強裝作沒事人一樣道:“叔,是我呀。”
“是索老板啊,什麼事?”牛飛涯淡淡道。
索安強自然不會那麼直白,旁敲側擊道:“叔,是這樣的,索尼的事情我總有些擔心。叔,我不是怕您那兒會有什麼意外,可是那視頻是從別的人那兒得來的,萬一那邊再有個什麼差錯,麻煩就大了。”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牛飛涯暗笑,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哪來的什麼差錯。
索安強道:“既然叔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對了,叔,還有個事,我送你錢的事,沒第三個人知道吧?”
牛飛涯沉默了一下,沉聲道:“安強,有沒有第三個人我不知道,但是確實有人向林董事舉報了,而且就是昨晚我們見麵後不久的事。你那三百萬我已經上交了,不過我沒說是你讓我幫你兒子的事情,隻是說你托我辦事,具體什麼事我也沒說。是不是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索安強是開著免提說話的,牛飛堂聽的也清楚,牛飛涯這麼一說,倒是讓他也有些奇怪了,用眼神示意索安強繼續套話。
索安強道:“那你當時怎麼說的?”
“當時林董事找到我,我有些上火,賭氣地把錢給拿了出來,說如果你認為我和索安強是行賄和受賄的關係,那就告訴警察去,把我們抓起來。”牛飛涯按照事先與林小冬商量好的說辭說了一遍。
索安強一邊聽著一邊看著牛飛堂的神情,待掛了電話之後,牛飛堂閉上眼睛斟酌良久才睜開眼睛道:“這事林小冬既然還沒有報警,那問題斬時應該不打,不過現在他讓公司裏麵的法務部來管這件事情,我們公司的法務肯定會找你談話,你想好怎麼說了沒有?”
“如果牛飛涯真是這麼說的,我倒是好說,就是打算請他幫忙辦點事,走一走葉雲公司裏麵的項目,幫我們公司多找點項目看。”索安強的腦子轉得很快,“可萬一他不是這麼說的,而是……”
下麵的話他沒說出來,不是不知道怎麼說,而是有些不敢說,因為那無疑是最惡劣的情況。如果牛飛涯如之前所判斷的那樣,這一切都是局的話,那麼這無疑是不打自招了。
牛飛堂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仔細回想一下,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讓索安強跟牛飛涯聯係完全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為這樣就可以確定索安強已經知道林小冬在查他了,那麼他是怎麼知道的?很顯然,是公司裏麵的人泄的密。
牛飛堂忽然間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雖然他壓根就沒小看過林小冬,但事實上,他還是小看了他。
也在這猛然間,牛飛堂似乎明白了林小冬的目的,他是在一點點地剪除自己在公司的羽翼,這件事情曾重樓如果辦不好,就會為林小冬創造一個拿下他的理由,或許不足以致命,但是曾重樓的人事部總監的位子是鐵定會被摘下。
牛飛堂繼而想到,林小冬是不是還想從這裏麵謀劃一下自己呢?
牛飛堂拚命地思索著自己與林小冬之間的過節,他確信他與林小冬並沒有正麵的任何衝突,這時,他想到了一個人——周誌波。
周誌波事件無疑狠狠抽了林小冬一記耳光,而誰都知道,周誌波是他牛飛堂這條船上的,恨屋及烏,果然是盛名累死人啊。
在想到這些之後,牛飛堂猛然醒覺,自己在骨子裏居然有些畏懼林小冬,這個畏懼是從哪裏來的?連牛飛堂自己都不知道。
“安強,兩種情況都有可能,需要你做好兩手準備,如果事情向好的方向去發展,就不會有事,萬一事情不是像我們所期望的那樣,你也要做好思想準備。”牛飛堂緩緩道,“這一次,林小冬的刀是祭出來了,我們隻有把寶壓在牛飛涯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