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雲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若無其事地喝酒,隻不過偶爾瞥過林小冬的目光中的變化,林小冬還是有所察覺。社會中看來也就這樣,無論在什麼圈子裏轉悠,規則都是大差不離的。
喝了些酒,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楊飛雲讓苟秘書安排了房間讓柳愛東一家歇著,說柳愛東跟女兒女婿久未見麵,就不多攏。
送了楊飛雲下樓,關上門來,柳清漪已經拿水壺裝了水燒著,林小冬遞了煙過去,柳愛東接了卻是沒有點上,問道:“聽說搞的又有點大了?”
林小冬一直想瞞著周誌波險些將他跟柳清漪送去見馬克思的事,便揣著明白裝糊塗:“爸,您說的是芸壇掃黃的事?”
“這是一個。”柳愛東有些氣惱地虛點了林小冬一下,“做到下麵的黑社會混混拿槍上門報複的公司董事的,你還是頭一個。”
林小冬一聽這話,便知道柳愛東什麼都知道了,瞞也沒什麼意思了,便咧嘴一笑:“爸,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那是你運氣好。”柳愛東又氣又憐,“我知道你想幹點事情,可也不能由著性子胡來吧?”
林小冬笑了笑,沒去爭辯,柳清漪倒是道:“爸,您也經常說,幹工作就不能怕得罪人,小冬也是照您的話做的。”
柳愛東被噎得直翻白眼:“我還沒問你呢,都到芸壇十幾天了,不去看看父母也就罷了,連個電話也不打。”
柳清漪摟著柳愛東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說:“你不也知道小冬發生什麼事了嘛,我不照顧他,誰照顧他。”
林小冬這才解釋道:“爸,這是個意外情況,以後我會注意的。”
柳愛東呼哧呼哧地粗了幾口粗氣,恨恨地把煙點上,狠吸了幾口,才緩下情緒來道:“剛才說拍戲,什麼情況?”
柳清漪把林中國拍戲的事給說了,柳愛東簡直目瞪口呆:“沒想到親家還有這個特長。”
林小冬笑道:“晚上約了在芸州見麵,你們二老也好久沒見了,要是不忙的話一起過去。”
柳愛東搖了搖頭:“我還有點別的事情,本來是不想驚動楊飛雲的,可是想到你在這兒我又不怎麼放心。”
林小冬感激涕零,柳清漪追問道:“爸,您不在平東的地盤,來芸壇做什麼?那邊的生意結束了嗎?”
柳愛東沒作理會,道:“小冬,芸壇的事情,楊飛雲都跟我說了,對你的評價很高,不過看得出來,市裏的水也很深,自己把握,別做別人的炮灰。”
林小冬摸了摸鼻子道:“爸,是不是炮灰暫時不知道,不過這一次得罪人是難免的了。”
將掃黃的背景提綱挈領地說了說,柳愛東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看來你那個總經理也不是省油的燈,鬥爭無處不在啊。”
林小冬笑了笑:“這是在所難免的,吃一塹長一智吧,我想,今天清漪顯擺了一下,楊總會有考慮的。”
楊飛雲確實有自己的考慮,之所以沒有追問拍戲的事情,一來是場合上不對,自己好歹是楓瑞集團的老總,追著個第一次見麵的晚輩問長問短,太丟份兒了,二來這拍戲一說,他問一問芸州做電視的朋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