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蘭仔細地梳理了一遍,她所收受的好處費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也不存在侵占公司錢款的情況,那麼問題隻會出現在從她手中獲得貸款的那些人當中,那些人跟她的合作都順暢,沒有任何舉報她的理由。
想到這裏,李香蘭悚然一驚,脫口道:“我想起來了。”
李香蘭想到了第一紡織廠的紀曉鬆。為了能夠將紀曉鬆逼上絕路,傅星對紀曉鬆進行了深入的調查,得知他都是通過融資公司的融資來償還銀行貸款的事情,所以花重金在李香蘭身上,請她在紀曉鬆償還貸款之後不再放貸。李香蘭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雖然每次在紀曉鬆拿到貸款之後,都會送上一筆數目不菲的好處費,但是魏洪亮給的更多,這一筆就是三百萬,兩利取其重,所以不但他們公司下麵的融資公司沒有再放貸給紀曉鬆,她還親自打電話給了延邊另外的幾家公司。
李香蘭是葉氏公司的副總經理夫人,而且又是葉氏公司的財務部經理,跟他們這幾家融資公司關係都不錯,自然都要給她幾分麵子,為了一個客戶得罪她實在是不智的行為,那麼唯一受害的人就是紀曉鬆了,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紀曉鬆把她舉報了。
聽了李香蘭的分析,馮親民覺得非常有道理,但也非常頭疼。現在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是紀曉鬆舉報了,要想李香蘭能夠全身而退,唯一的可能就是做通紀曉鬆的工作。
紀曉鬆既然有膽舉報她,第一,說明他手中有過硬的證據,第二,說明他已經考慮到最嚴重的後果,所以要想他改變主意,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給他放貨。這麼一來,魏洪亮那邊勢必不會滿意。
相比之下,魏洪亮的威脅要比紀曉鬆要大得多,因為魏洪亮不僅僅是這一次與李香蘭有經濟往來,平時裏與馮親民本人的糾葛更多,一旦牽扯出來,這個負麵作用恐怕比李香蘭的牽扯要大得多了。
“香蘭,別想那麼多了,紀曉鬆這個人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搞得定的,現在的唯一出路就是避避風頭了。”馮親民沉聲道,“這樣吧,你先睡一會兒,我來想辦法聯係一下,看看有什麼方法能夠幫你離開。”
李香蘭的眼睛裏湧起一片水霧,不由道:“你不是公司的副總經理嗎?就不能想想辦法,讓公司行政部不要再追究我?”
馮親民苦笑了一聲,道:“現在的公司已經不是以前的公司了,我跟楊建國勢同水火,行政總監林小冬油鹽不進,他們不但在看我的笑話,也在等著我出錯,如果我真的找他們替你求情,你死得會更快。”
李香蘭垂下了頭,馮親民來到客廳打了一通電話,回房的時候將一杯果汁交到李香蘭的手中,道:“喝杯水,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經聯係好了,夜裏三點鍾會有一輛車來接你,這個時候坐飛機什麼的肯定不行,我會讓車直接送你去香港。”
李香蘭眩然欲泣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
馮親民笑了笑:“不會太久,等我扳倒了楊建國和林小冬,會想辦法把這個案子給彌補過去。到了香港之後先安頓下來,一旦時機成熟我就會安排你回來,不用太擔心,就當是出去度一個長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