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求生的本能讓沈道義用力地掙紮,黑子的手很穩定,冷冷地盯著沈道義的徒勞,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你不想死?”
或許是感覺到了黑子並沒有下死手而帶來的生機,沈道義喉中嗚嗚作聲,黑子掐著沈道義脖子的手微微鬆了一些,攝入的氧氣更多,死神暫時離開了沈道義。
黑子盯著沈道義的眼睛道:“死還是活掌握在你的手裏,如果想死,隻要我手一按就行,如果想活,就看你的表現了。”
有生的機會,沒有人想死。沈道義當然選的是活。
黑子這才道:“那就把你幹的勾當說出來。”
沈道義忽然間又不明白了,黑子是邊夕梧的人,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你不用質疑,幹不幹?”黑子麵對沈道義一臉的茫然不作任何回答,手指微微一緊,沈道義連忙道,“我聽你的。”
黑子陰陰一笑,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洪漢陽的心裏憋著一口氣,從警的這些年,從一個小片警爬到副局長的位置,他見到太多的罪惡,也終結過太多的罪惡,但是像林小冬這樣亦正亦邪的人並不多,這一點與他的性格非常接近。因為他們屬於同一類人,他們都深深地知道,麵對罪惡,他們需要更罪惡。也正是因此,他才會惺惺相惜地為林小冬擦幹淨屁股而心安理得。
這個案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圈套,要不然,林小冬不會僅僅因為女兒有早戀的嫌疑就向一個陌生人大打出手,從感情的角度,調查組的人都傾向於林小冬所說的是事實,可是從事實的角度,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支持林小冬的話。
這種糾結和憋屈,令得洪漢陽已經不在乎是否能夠將市裏麵的那些大魚拉下馬來,而要向以邊夕梧為首的涉黑勢力動手了,反正以黑子提供的證據,釘死邊夕梧綽綽有餘,現在忽然接到黑子的電話,說沈道義要交待,他的眼睛猛地一亮,這件事出現了轉機。
十分鍾後,洪漢陽就已經到了,沈道義竹筒倒豆子,把邊夕梧指使他坑林小冬的事實都曝了出來。
洪漢陽興奮已極,可是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隻不過是沈道義的一麵之詞,換言之,那就是沒有相關的證據來證明沈道義所說的話,那也意味著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功夫。
黑子的興奮也消失了,沉默了老半天才道:“不管怎麼樣,如果沈道義不追究責任,處理起來可能輕一些。”
洪漢陽點了點頭,黑子道:“那就好。洪局,收網吧,這件事情幹不倒他不重要。”
洪漢陽冷冷一笑,道:“那就幹吧。”
懷著對罪惡的仇恨以及對林小冬的惋惜,洪漢陽采取了行動。在行動的同時,自己的下麵也得到了風聲。
得到了風聲的人,立即打了電話給邊夕梧,邊夕梧也是吃驚得很,連他都被瞞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事情看來不妙了,他沒有任何的僥幸心理,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反正又不是沒逃過。
全城警力悉數出動,整個夜色中滿耳都是刺耳的警笛聲,滿眼都是搖曳閃爍著的警燈,瞎子聾子也知道,今晚又是一次警方的大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