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漪被警方的人帶走了。”伢子已經回到了滄州,正低眉順目地向文立彙報著。
文立微微點了點頭,道:“我們的目標不是她。林小冬呢?”
“在延邊。”伢子霍然抬頭道,“那邊還沒什麼動靜,要不還是我……”
文立微微搖了搖頭:“這一次你能全身而退已經是萬幸了,我不想再涉險,林小冬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鄂江不是我們的地盤,由得那些人去搞吧。”
伢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在,道:“滄州是我們的地盤。”
文立又搖了搖頭:“看問題不能看表麵,林小冬是有來頭的人,如果死於非命,帶來的震動不是一般的大,我雖然不介意有什麼震動,卻不想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所幸你這一次沒有成功,伢子,你混黑混慣了,思維有些片麵。”
伢子雖然還有些不服氣,但是文立說話他向來都是照辦,隻需執行,無需置疑,哪怕有疑問,也是不折不扣。
文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之色來,嘲諷般道:“伢子,這個社會就是人吃人,你不吃人,人就吃你。”
伢子點頭,深以為然,從小長到大,都是在吃來吃去中成長,他的體會非常深。
文立又道:“你跟我已經十來年了,這些年你幫我辦了不少事,我早已把你當成我的兄弟我的家人來看待,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事。林小冬是個武夫,卻也是有腦子的武夫,通過他的經曆來看,不少人想扳倒他,但他仍然生龍活虎有滋有味。”
說到這裏,文立微微一笑:“殺他簡單,但是要沒有後遺症的殺,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這也是我一直對林小冬加以拉攏的原因,隻不過這家夥一條筋,想要作死就由得他去,我們隔岸觀火,看一場好戲就行了。”
伢子有些不明白:“立哥,你不是一直想要他死嗎?”
文立微笑著道:“你錯了。”
伢子的疑惑更深。
“這也是一場戲。”文立淡淡道,“形勢比較複雜,內有憂,外有患,有些時候,內憂比外患更要命,所謂欲安外必平內,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這個年頭,誰都不是傻子。”
伢子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不由道:“立哥的意思是轉移視線?”
文立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你也學會動腦了。不錯,就是轉移視線,你知道是在轉移誰的視線嗎?”
伢子撓了撓腦袋,文立似乎有意考較他的智商,並沒有急著公布答案,等著伢子的回答。
“我好像明白了,你是把對方的注意力吸引到林小冬身上,不至於讓你們倆家的矛盾公開化?”伢子試探著問道。
“不錯,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文立倒沒有故作高深,隻是默默地點了一根煙,“有個成語叫做與虎謀皮。有時候來自背後的冷槍才更為可怕。”
伢子不笨,隻是不喜歡動腦,更不必他動腦,文立這麼一說,他頓時明白了,失聲道:“你的意思是……你們不是盟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