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葉氏公司安東省總經理董學信的辦公室，市公司總經理方清華正襟危坐，反倒是董學信神色平定，並沒有什麼高高在上之態，但越是如此，方清華越是有些緊張。
方清華當初能夠坐上總經理的位置，主要是得益於對公司的平衡，當時最重要的是給讓老李挪一挪，方清華對此雖然未必心知肚明，卻也有些一知半解。由於位置的原因，平時他與董學信的交集並不多，這一次選了一個周日的時間主動來彙報工作，多少顯得有些突兀。
好在在董學信秘書的斡旋下，他得到了這個機會。
方清華彙報了一下當前的工作，作為市公司總經理，他自然明白省裏工作的重心，千佛園在省裏是掛得上號的，雖然不知道董學信與葉孝誌之間博弈的內情，但葉孝誌是林小冬的叔叔，所以這個壞話他自然不能在葉董麵前說起。
“我請求領導批準，千佛園的建設進度比較緩慢，與上級的要求相差很大，這是我的責任。”方清華擺出一副謙卑的姿態來。
董學信微微有些驚訝，事實上，他對千佛園的建設還是比較滿意的，不過在他看來，所謂的千佛園隻不過是市公司搞的一個工程，所以並沒有過多的關注，所謂的重視也隻不過是附和葉董的表麵文章——表麵上，董學信自然是需要與葉董保持高度一致的。
所以方清華一上來就擺出一副自我批評的態度，董學信覺得有些詫異，不過隨即，他似乎察覺到了一些什麼，隻是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異樣，微微一笑道：“小方，千佛園的建設總體我還是比較滿意的，當然，你自我加壓的態度我也很欣賞，不過滄州將千佛園作為精品來打造，既要追求進度，更要追求質量，雙管齊下才是硬道理。”
方清華心頭一喜，不過隨即暗罵了自己一句，自己可不是來表功，而是要“剖析”缺陷的，隻是董學信並沒有順著自己的路子去走，倒是令他有些為難。
略作沉吟之後，方清華繼而道：“領導是隻看到表麵了，現在全省寸土寸金，滄州也是如此，這麼一大片土地被征用，這麼大的資金投入，遲遲未見效益回報，我心裏著急啊，項目與收益之間，我寧願選擇收益，也不希望隻是空頭項目，掛羊頭賣狗肉的事情是絕計不能幹的，可是現在進區的項目，雖然看上去比較喜人，隻是我很擔心那隻是有些人搞投機的鏡花水月。當然，我隻是在擔心，卻不方便說出來。”
董學信淡淡道：“小方，你的話我讚同，不過你這個說話的態度我不欣賞，我黨講究實事求是，你這麼含糊算什麼？”
話說到這個份上，方清華隻得硬上了，道：“林副總是個實幹型的幹部，但是因為年輕，所以在他的任用上我一直擔心會有浮躁的問題，現在我的擔心成為現實了，在千佛園的建設上，不同程度地存在著急功冒進的問題，其實目前的項目都是安平當時項目的延伸，不過我也理解，年輕人嘛，想撈取成績是很正常的，我曾跟他交過心，委婉地提示他不要冒進，可是他有沒有聽得進去，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