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還記得我麼？”方清華倚在沙發上打電話，這個電話正是打給省裏衛生部門莫莉的，這一次的清查工作正是由她負責的。
莫莉笑著道：“應該是你還記不記得我才對啊，這麼晚打電話過來，難道是跟我敘舊麼？”
“我倒是想跟你敘舊啊，就是你不給這個舊給我敘啊。”大學的時候，方清華曾經追求過莫莉，隻是當時他就一個普通家庭的子女，而莫莉的父母都是高層，所以這段感情也就以夭折而告終了。
事隔這麼多年，當年的情愫也早已不複存在，舊事重提，也隻是一個緬懷過去的笑話而已，莫莉笑著道：“別這麼酸溜溜的，說吧，打電話給我有什麼指示？”
“我哪敢給省裏的領導下指示啊，打聽個事。”方清華笑著道，“聽說這一次的重點對象是家仁醫院，什麼情況？”
莫莉淡淡道：“怎麼了？”
“我們是老同學，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這麼說吧，家仁醫院是我們公司旗下的公司，轉手賣給別人的，出了問題，我們公司裏也沒麵子，當然，有問題還是要查處的，不過你也知道，醫院要是停了，損失就大了，你看是不是網開一麵，該罰的罰，該處理的處理，事情不要鬧得太大了。”
莫莉的聲音有些冷了下來：“春水，正是同學一場，我才給你撂個底，家仁醫院這一回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
“事情的始末我知道一些，該賠償的也都賠償了嘛，哪個醫院還沒有個醫療事故是不是？大不了讓醫院方麵再出點血，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莫莉忽然笑了起來：“春水，這個我就作不了主了，你也知道，我頭上還戴著個‘副’字呢，再說了，即便是是我們衛生部門的主要領導，恐怕也得惦量惦量。”
方清華呆了一下，道：“這麼說，萬家仁這一次捅了大婁子了？不對啊，要真有這麼大的背景，當初……”
“春水，你是不是做生意做傻了，看問題怎麼隻看表麵？”莫莉不留情麵地嘲諷了一句。
方清華又是一呆，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拿這事做文章？”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方清華的後脊梁微微有點涼，如果這事僅僅是打擊報複，還是有處理的餘地的，但涉及到其他方麵的圖謀，那鐵定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看來這次萬家仁真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方清華也能看著萬家仁坐以待斃，沉默了一陣子才道：“莫莉，你我同學一場，指點下迷津吧，萬家仁是我的老朋友了。”
莫莉沉吟半晌才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你該懂吧？”
方清華不由道：“一個醫院，有那麼大的吸引力麼？”
莫莉笑了笑：“這個我就不懂了。如果是我，最好的方法就是拱手讓出，錢沒有了可以再賺，人沒有了，那就真什麼都沒有了。”
“財去人安樂是吧？”方清華的口吻裏帶著一絲嘲諷之意，不過這就是現實，“老同學，你給指條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