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做我自己。”文立幽幽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哥們兒,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話題忽然扯到自己身上來,林小冬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是的。”文立苦笑了笑,“我羨慕你的自由自在,沒有什麼枷鎖束縛著你。”
林小冬奚落道:“不無病呻吟,你會死啊?”
文立的酒量原本不小,但是剛剛喝了些,現在又連灌了兩杯,酒勁一衝,說起話來便沒了以往的虛實不分,苦笑著道:“我不是無病呻吟,是有感而發。哥們兒,候門深似海的道理你不會不懂,憑什麼把擔子都壓在我身上,壓在我身上也就罷了,憑什麼要我做一顆任人擺弄的棋子?”
見文立有些失態,林小冬有些好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文立,而不是平時被堅硬的外殼緊緊裹著的文立,隻是說出來的話卻仍然是尖銳得很:“文立,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像你一樣做一顆任人擺弄的棋子呢,你想想,你有後台,有背景,有人脈,有資源,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現在是衣食無優,想做什麼就想做什麼,不知道有多少人窮其一生也達不到這個位置,況且,這才僅僅是開始,將來不知道你還會走多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頓了一頓,林小冬接著道:“這是事業。再談談愛情。我是第一次見到小妹,不過從初次的接觸來看,無論是相貌還是品性還是家世背景,不說比你強吧,卻也不比你差,更重要的是,完全能夠看得出來,她對你的感情是很真摯的,既有事業又有愛情,你還哭喪個毛的臉啊,再說了,文家、王家本就是同盟,這一次再結為葉晉之好,那更是如虎添翼,對你將來進步的助力不知道增強了多少倍,你還不樂意,你還讓不讓那些沒景沒勢的人活了?”
“你說的我都明白。”文立並沒有表現出過激之態,隻是苦澀地道,“你沒有在我這樣的家庭生活過,所以你不會明白任人擺布的痛苦,算了,跟你說這些,跟對驢彈琴差不多。”
林小冬被氣笑了,道:“每個家族都會有一個核心,你能成為文家年輕輩的核心人物,不知道是多少夢寐以求的事情,別的人不說,就是你哥哥文東,恐怕也是羨慕眼紅得很,就更別說別人了。”
“你說的對。”文立又喝了一口酒,顯得意興闌珊道,“算了,跟你說這些跟對驢彈琴差不多,不說也罷。”
林小冬忽然笑了起來:“原本覺得你跟高軒比較像,現在才覺得你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高軒這個名字從林小冬的嘴裏說出來是平常已極,可是在文立的耳朵裏聽著卻是覺得有些震耳欲聾,事實上,高軒無論對於文家還是王家,都是一個巨大壓力的存在,原因不說自明,無論這兩家有多強大,都比不上高軒身後的那一位,這也是這兩家為什麼要采取聯姻的方式來增強實力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