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愛東心情不佳,王國慶與林小冬之節的過結他知道一些,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王國慶的格局這麼低,居然打了這樣的主意,正要離開,王國慶卻是道:“柳總稍安勿躁,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再聊聊,平時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王國慶這麼說,柳愛東也不便強行離開,便又重新坐定,盡管像柳愛東這樣的人早已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但自己的女婿就如同親生兒子一樣,得到了這樣的“禮遇”,沉默是自然而然的。
王國慶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林小冬是你的乘龍快婿,是不是對我剛剛的質疑感到不滿?”
柳愛東淡淡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考慮。”
王國慶笑了笑:“老柳,你這是有情緒啊。”
柳愛東不作聲,王國慶跟著道:“林小冬是塊好料,衝著他這些年幹的事情,我都很佩服,說實話,換了是你我,處於他的年紀和環境,別說能不能比他做得更好,就是能做到他這樣,你我心裏都有數,不一定吧?”
柳愛東有些不明白了,王國慶也不急著再說話,隻是點了根煙,這才緩緩道:“這些年,工作多,壓力大,很難能夠靜下心來思考,林小冬兩度拜訪我們家老爺子,說出來的話,簡直有些大逆不道啊,完全顛覆了我對年輕人的感觀,可是仔細再想一想,現在的年輕人,要麼沒有擔當,得過且過,無過便是功,要麼大貪特貪,令人發指,要麼缺乏突破能力,麵對棘手的困境無計可施,既能擔得了大任,又能奇招迭出的,少之又少,而能夠像林小冬這樣劍走偏鋒又能顧全大局的,就年輕人而言,什麼四大家族,都是個笑話。愛東啊,你是他嶽父,是他的知心人,別人可以誤解我,但是我不希望你也誤解我。”
柳愛東更不明白了,道:“王總,既然咱們敞開心懷了,那你把話說得再透一些。”
王國慶笑著虛點了一下柳愛東:“你呀,關心則亂,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在安南,你可是把萬豪上下理得很順啊。”
柳愛東笑了笑:“王總也挺關注我。”
王國慶道:“不關注不行,我們公司在安東的發展才上軌道,不能在我的手裏搞砸了,所以我需要精兵強將。大話題就不說了,還是說說後起之秀吧,老爺子跟你女婿有過兩次正麵的交鋒,我想他沒有跟你說吧。第一次,他單槍匹馬地就上了門,硬是逼得我兒子在家族企業的位置上遞交了辭呈,我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可是事後想一想,林小冬並沒有趕盡殺絕,而是在為王家著想,當然,也有為自己利益考慮的因素在內,可是誌華如果還按那個思維走下去的話就很危險了,可以說他的一隻腳已經踏上了危險的邊緣,所以急流勇退並不是壞事。”
柳愛東有些不認識王國慶了,這個反轉來得太詭異了。
“前一陣子,我派人查了一下千佛園項目,一方麵是想看看林小冬會有什麼應對之策,另一方麵,也是想考驗一下文立與林小冬之間的關係。”王國慶緩緩道,“文立與我據理力爭,我很欣慰,不過林小冬通過老爺子向我施壓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別以為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是有備而往的,老爺子向我發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