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力道倏地消失,摟著我的男人吃痛地捂著腦門,指縫裏全是血!
莊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楊警官身邊,把手裏剩下半截啤酒瓶丟在地上後,冷冷地朝我看過來。這一眼,如刀削斧劈,讓我莫名心虛!
“我日你祖宗!”男人看到手上的鮮血,氣急敗壞地衝上去就揮拳。
直到男人被莊遠撂倒在地,楊警官才回過神來:“我去,阿遠你發什麼神經!怎麼突然動起手來了?”
趴在張文婕身上的長臉男已經爬起來,我趕緊跑去幫張文婕整理衣服,她嚇得淚水直流,全身都在發抖。這家夥,明明不是隨便的人,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非要跑這裏來找刺激。
我回頭看時,長臉男竟然也抄起一瓶啤酒朝莊遠腦袋上砸去!
彼時楊警官正蹲在地上看另一個男人的傷勢,莊遠則抿著唇看我。
我嚇得大叫:“莊遠,小心!”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酒瓶在莊遠頭上炸裂開後,啤酒混著鮮血在他的白襯衫上染出一朵朵冶豔的圖案。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衝過去想看他的傷勢時,被他一把推開。
“我去!”楊警官拍了下腦門,趕緊上前製服了長臉男。
酒吧老板很快帶了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過來,楊警官跟他耳語了一陣,老板看了莊遠一眼,迅速讓人把長臉男倆人拖走了。
莊遠沒搭理我,冷著臉上了二樓,原來他坐的位置能清楚看到我們這個角落。
我正猶豫要不要追上去看看他傷口,張文婕已經先我一步跟上了二樓。
“小婕,你做什麼?”她走路有點飄,四肢不太受控製但腦子還算清醒。
追到莊遠那桌,我這才發現魏燃也在,他正板著臉在看張文婕,眼神陰鬱,眉頭緊鎖。而張文婕,則挨著楊警官坐,整個人幾乎都倚在了他身上。
看來這段時間裏,張文婕跟魏燃之間出了狀況。
“莊……老板,剛才謝謝你,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前不久我好像說過類似的話。
莊遠仰靠在沙發上,用紙巾擦拭著腦門上的血跡。等看到襯衫髒了後,他煩躁地把紙巾揉成一團扔在了茶幾上,指著上麵一排酒冷笑:“陪那兩頭豬玩,不如陪老子玩,喝了。”
“我沒有!”總是這樣!前一刻還對他感激不盡,下一秒他就變臉羞辱我。
心裏堵著一股氣,我忽然懶得解釋。他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要跟他解釋呢?
“阿遠,你發什麼神經!妹妹別搭理他,這酒可烈得很。”楊警官忽然扶著張文婕站了起來,隨後準確無誤地把她塞到了魏燃懷裏。
魏燃無動於衷,甚至沒有轉眼看張文婕。
張文婕眼裏蓄著淚,端起一杯酒仰頭喝了個幹淨:“嗝……小滿不喝我喝!”
一杯酒正好滿滿一大口,張文婕端起第二杯的時候,我趕緊按住了她的手:“再喝下去真醉了!”
她的眼淚突然砸了下來,視線緊緊鎖在魏燃臉上:“經理,你之前應酬的時候我當過幾次你的司機……嗝,今天……今天你能當我司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