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莊遠選擇隱婚肯定是為了保護我,而不是為了所謂的另找鶯鶯燕燕:“等你求婚了再說吧,莊遠,我愛的是你這個沒德行的人,不是你的錢。”
跟他在一起這麼久,除了最初不小心撞了他的車欠下的那筆債,以及後來他幫我爸爸付的醫藥費,我真的沒怎麼花過他的錢。
這個男人,明明對醫院恐懼到厭惡至極,按照魏燃的說法,莊遠以前可是從來都不進醫院的,現在呢,他為了我屢次三番進出醫院。這些改變我看得見,所以我不會被吳敏的幾句話挑撥離間。
“說吧,你們公司出事了?為什麼吳敏要給錢你?”
莊遠笑著搖頭:“傻瓜,她是想讓我過去幫她打理她的公司,老子不樂意,全是瓶瓶罐罐的化妝品,老子可沒興趣。”
我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她想挖你跳槽?還是……你在嚴三集團待不下去了?”
我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僅僅是因為他出手打了嚴子珂?
莊遠在我身邊躺下,幫我往他懷裏摟:“沒什麼,老子能處理,頂多讓個位罷了,我手頭有股份,怎麼會待不下去?”
我還有很多疑惑,可他把臉往我肩膀上一窩,疲憊地說了一句:“很久沒睡好覺了,老子眯會兒。”
他說完就睡著了,勻稱的呼吸聲有些虛浮。
我沒忍心吵他,整理著剛才聽到的那些話。
很明顯,嚴子珂利用當天拍的視頻做了文章,難道是用莊遠打他的那段視頻回集團哭訴去了?莊遠沒收我的手機就是因為怕我看到這些事情嗎?也許網上已經議論瘋了。
莊遠的壓力肯定很大,這段時間以來我就像個神經病,他既要安撫我,又要操心公司裏的事情。
我很快也睡了過去,我們倆從下午一點多睡到淩晨四點才醒,莊遠一看手表就“噌”地彈坐起來:“怎麼睡了這麼久?”
他說完趕緊親了我一口,小心翼翼地喊了我一聲。
我已經醒了,但是故意沒答應。
莊遠這才躡手躡腳地鬆開我,就著微弱的床頭燈離開了這間房。他應該還有很多工作要忙,睡這麼久並不是他原本的打算。
我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翻出一件莊遠的西裝外套裹在身上後,偷偷摸去了陽台。
星光閃爍,亮晶晶的如一粒粒珍珠鑲在黑色的圓盤上,璀璨絢爛。一陣陣涼風吹散了九月的熱浪。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給所有的東西都披上一層柔和的光芒。
夜色太美,我心裏的煩悶和仇恨似乎也得到了紓解。
“別說了,我不同意。”莊遠的聲音忽然間很清晰地傳入我耳裏。
我仔細聽了聽,他好像在樓下某間房裏,估計靠著窗,萬籟俱靜的黎明前夕將他不大的聲音勾勒得十分鮮明。
“阿姨,是我語氣太重,我道歉。”聽到這裏我頓時豎起了耳朵,這是在跟我媽通話?
這個點,我媽按理不該醒著,肯定出事了。
“嗯……好……我會轉告滿滿……好,我會照顧好她,你放心……我隻是不想她受到傷害。阿姨,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他說到這裏就沒了下文,可最後一句話足夠我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