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李瑞希有去消防隊拍婚紗照的想法,秦烈第一時間反對,倒不是他不願帶她進去,而是一生一次的婚紗照,他不願她將就,他給不了她太好的物質條件,但別人有的她也應該有。
新聞上不時有夫妻到消防隊拍婚紗照,可那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消防隊的場景有限,她這樣嬌氣,需要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姑娘,對這些事必然有極其浪漫的想法,他會盡全力去滿足。
他並不怕她提出無理取鬧的要求,不希望她事事順著他,遷就他,不希望她將來回憶起來覺得遺憾。
“我真的覺得無所謂,”李瑞希杏眸微眯,抿唇笑笑,很認真地,“你看婚紗照這種東西,拍的時候歡喜地,但婚禮一過,幾乎沒人會翻出來看,網上很多人都吐槽婚紗照太占地方了,扔了不吉利,不扔的話幾年都想不起來翻,而拍婚紗照非常痛苦,跑來跑去,一整都在笑,既然這樣,我們幹嘛折磨自己?找個攝影師,去你消防隊拍一組就是了,其他婚紗的照片,可以結婚當拍,那樣更有意義。”
秦烈試圖服她,“你不會以為我買了戒指就沒錢了吧?給我省錢也不是這麼個省法,放心好了,這點錢你男人還是有的。”
李瑞希歎息一聲,實話怎麼就沒人信呢。
“不是省錢,是真的這樣想的,我就是那種沒有浪漫細胞,也不在乎形式感的人,每個人都可以去影樓拍婚紗照,但不是每個人都進得去消防隊,我是真的很想跟坐在消防車上拍照,好特別的。”
“不行,太委屈你了。”
“這有什麼委屈的?如果不是想留個紀念,我連這個都不會拍。”
“不……”
“不什麼不,好了,就這麼定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心我咬你!”
完,一口咬在秦烈胳膊上,秦烈睨她一眼,像看一隻撓癢癢的貓,任她胡鬧,眉頭都不皺一下。
李瑞希咬了一會覺得無聊,摟著他的腰,忽而眼睛一亮,“下次我擠點番茄醬在你胸肌上……”
秦烈把她反壓在床上,嗤笑:“,誰擠誰?嗯?”
“我擠你,不不不,我錯了,哈哈哈哈……”
李瑞希怕癢,偏偏秦烈衝她耳邊吹氣,手也撓著她腋窩,她隻能在床上扭來扭去,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饒命啊!”
秦烈笑著放開她,李瑞希頭發都亂了,氣呼呼地爬起來,“我就不信你不怕癢……”
她騎坐在秦烈身上,手指撓著他腋窩,咦,居然毫無反應!不信邪,又轉移到他的腰側,這一次,原本穩如泰山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表情瞬間崩裂,嘴角微微上揚,抓她作亂的手。
“好了,別鬧!”
李瑞希眯眼,“呦,居然比我還怕癢,樣,原來你弱點在腰上啊,就這還敢撓我?”
“老實點,心收拾你!”
“還敢威脅我?隊長你不老實呀,我今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倆人鬧騰了一陣子,最後李瑞希被秦烈夾在腿中間,雙手反握在身後,她美眸一瞪,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不帶這麼耍賴的,不就是力氣比我大點嗎?”
“服不服吧?”
“服!服!”李瑞希無奈歎息,沒辦法,倆人力量懸殊太大,“我就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怕癢癢。”
秦烈在她耳廓笑,“是,老子就怕癢怎麼了?”
她眼珠子滴溜一轉,“聽怕癢的男人,怕老婆。”
秦烈微愣,鬆開她,坐起來抽了根煙,笑笑:“我媽也過這話,我將來肯定怕老婆。”
李瑞希挑眉,再次摟上男朋友觸感絕佳的公狗腰,“你媽媽是怎麼沒的?”
秦烈想了想,從當年的車禍講起,足足講了十幾分鍾,李瑞希聽得出神,她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一些。
“所以,你和你爸爸之所以關係不好,是你在怪他摘了你母親的呼吸機?”
秦烈又抽了根煙出來,李瑞希握著打火機給他點上,黑暗中他吸了口,煙霧讓他下意識眯著眼。
屋內很安靜,就連舒克和貝塔都不再吵鬧,李瑞希趴在他胸口上,耳邊都是他有力的心跳聲。
“我在醫院那幾年,看過很多植物人,凡是孩子變成植物人,父母無一不是傾家蕩產去救助,幾乎沒有父母想過放棄,他們無怨無悔地付出,想象自己的孩子回到嬰兒時期,雖然不能對他們的付出有所回應,但隻要活著就能叫他們滿足。如果是父母變成植物人,子女會考慮到自己的經濟情況,花費沒有影響自己的正常生活,大部分子女會選擇救治,反之絕大部分人會理智地選擇放棄。如果是伴侶變成植物人,女人通常比男人更善於付出,但會選擇不浪費這筆錢,他們有很多理由,每一種理由都足以讓人信服,但是我想,人之所以能理智地做出選擇,無非是因為不夠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