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這東西,是好東西。但關鍵時候,誤事的,也是酒。
也許是心中苦悶太多,也許是自己壓力太大,黃星在這接連的敬酒之中,敗下陣來,進而醉的人省人事。
黃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大宅門的,隻是依稀感覺到,大宅門的老板娘在門口與他揮手道別。緊接著,他被攙扶著上了一輛出租車。
緊接著,來到了一個不知是什麼地方的房間。
黃星躺在床上,腦子裏一片空白,天懸地轉,天花板上的大燈,仿佛在拚命地旋轉著,晃動著。
胃裏一陣湧動,想吐。黃星覺得嘴角邊兒上,開始泛黃水。處於一種本能反應,他翻下床來,眼睛開始四處去尋找衛生間。
但是這個房間好陌生,近在咫尺的衛生間,他卻察覺不到。甚至於,他整個身體都站不穩了,一個踉蹌差點兒栽倒在地。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今晚喝的太多了。
一個朦朧但很美麗的身影,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見到此情此景,趕快迎了上來。
黃星揉了揉眼睛,還是看不清這個女人是誰。隻是隱約覺得,她很像是付潔。
付潔?怎麼個情況?
這是在付潔家裏?
黃星總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不合邏輯。
女人身上撲散出一陣沁人心菲的清香,這種清香,在人酒醉的時候,可以無限放大,以至於讓人產生一種萌萌的衝動。這種衝動,越發強烈。
黃星感到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上,而且還在不停地向自己詢問著什麼。‘付潔,付潔……是你……是你嗎?’黃星呢喃著,心靈深處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悲傷,以至於,她的眼睛在瞬間,變得有一絲濕潤。
‘要去衛生間嗎?’女人似乎看出了黃星的意圖。
黃星狠狠地打了一個酒嗝。
女人扶著黃星走進了衛生間,黃星嗚裏哇呀就吐了起來,胃裏的東西,像是被施了魔咒,瘋狂地從嘴裏往外湧。而那種原本快要被消化的東西逆流而上的感覺,讓黃星有一種特殊的痛苦,就仿佛,整個鼻腔,口腔,甚至是大腦,難受而窒息。
黃星粗喘著氣,連續吐了三場。那個朦朧但很清香的女人,一直在幫他拍打著後背,輕輕地,輕輕地,那麼輕柔,那麼溫順。
然後女人開始撕了一些紙巾,幫黃星擦拭嘴角和臉頰。
吐過之後,胃裏雖然不太舒服,但是體內的酒精被吐出來一些後,整個人也清醒了一些,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緩和。
女人洗了洗毛巾,幫助黃星擦拭額頭,臉蛋,並給他接了一杯水,讓他漱了漱口。
‘哥,好點兒沒?’女人關切地問。
哥?黃星似乎隱約聽清了這個字,付潔怎麼會稱呼自己‘哥’?
扭頭看去,眼前的影像仍舊有些模糊,人也在左右晃動著。酒醉的黃星心裏明白,這是酒精讓自己的視覺和大腦出現了麻痹,進而在判斷上產生了偏差。她已經認不清對方是誰,認不清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事物。
黃星本能地用手撫了撫胸口,捋了幾下,嚐試讓自己清醒一些。
女人扶著黃星走出了衛生間,把他扶坐在床上,然後接了一杯純淨水,親手喂他喝了幾口。緊接著,這女人也坐到了黃星的身邊。
不知是處於一種什麼衝動,黃星突然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情緒緊張地道:付潔付潔,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不要!
誰想這女人卻回道:付潔……付潔是誰呀?是……
黃星愣了一下,僅有了一絲判斷力,催促他又仔細地打量著麵前的女人:你……你……你不是付潔,不是。
女人伸手擁攬住黃星的肩膀,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黃哥,我是小惠,我是小惠呀!
小惠?黃星更是一怔:小惠?你……你不是……不是在賓館嗎?
小惠強調道:這就是在賓館啊!
黃星反問:我……我怎麼會……怎麼會跑你這兒來了?
小惠道:今晚你喝多了,然後……然後我就在附近開了一個房間,帶你過來的。
黃星總覺得她的話,似乎不太符合邏輯。自己好像沒有跟她在一起喝酒吧,怎麼會是她扶自己來的賓館呢?
小惠或許是意識到了什麼,湊近黃星身邊,補充道:我是小惠,黃哥,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吧,給你剝蝦子吃,你也忘了呀?
她這麼一說,黃星也似在刹那間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小惠,並非是付潔的那個表妹小惠,而是今晚剛剛結識的女大學生小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