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微眯著眼,聚攏了眸光,“我從來不信你會有這麼好心,對你而言,從來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柳如顏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副女王的架勢,“彼此彼此!”
林琛即使再沒有想象力,也能猜到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這樣公然來找他對峙,他能想到要做的就是盡量不讓她對意濃造成影響。
“聽說這兩年你過得也不是很好,改嫁給了陸寅不到一年陸寅就死了,臨了還得知陸寅才是害死你原來丈夫的真正元凶。所以,看在意濃的麵子上,我也不會把接下來的事情做得太絕。”
柳如顏像從來不認識他般斜睨著他,最後突然又笑了,笑了好一陣兒才停下來,“你果然是和他們串通了,我說憑林振雄的謹慎怎麼可能會敗在陸寅的手裏,原來關鍵在你!他最信任的人!”
林琛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像是要把過往的鬱結全部吐出來。
“人死不能不複生,還是談談現在吧。”
“我女兒到底在哪兒?”
林琛訕笑了一聲,“你問的真是好笑,她不是每天都在你的身邊嗎?”
“她?”柳如顏一副輕蔑的口吻,又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後突然又咳嗽了起來,許久才慢慢平複,“前天我帶她來這裏做SPA,發現她的腰上根本就沒有一個蝶妝的胎記,她是個冒牌貨!”
意濃的腰上要一塊胎記他也是清楚的,此刻仍舊沉著應對,“也許是她覺得不好看,所以把它去掉了。”
柳如顏怒極反而笑了,“我自己生的女兒我自己清楚,她看人的眼神裏從來就沒有卑怯,她不是她。”
“你說不是就不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大有關係,這兩年來向遠集團有很大的虧空,為了周轉我將沁春園抵押了出去,沒想到幕後接手的人竟然是你!不久前,你領著我那個所謂的女兒同時死而複生,從集團的股東手裏拿下這麼多的股權,這些,難道都隻是巧合?”
林琛聽著她的分析,悠然地支起了二郎腿,臉上是似有若無的笑容,仿佛她數的不是他的罪狀,而是在誇獎他。
“我還以為你還得再過些日子才能想通,沒想到你反應得倒是挺快的,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力挽回。”林琛笑的時候,雙眼閃著狡黠的光,這兩年來,暗中守護者林意濃也不是他唯一做的事,他還暗地裏掌握了向遠集團的運營情況,他畢竟在那裏經營了幾年,知道它的每一個弱點,也不過是略施了些小計就讓它逐漸虧空。
柳如顏自詡清高,不屑於在商場上玩弄手段,以為邪不勝正,隻可惜這一步她算錯了,這次是他的“小人行徑”打敗了她的“君子所為”。
柳如顏沉默地吸了一會兒煙,透過那層薄霧看向她的臉時,竟然有說不出的滄桑,“林琛,事到如今,我隻有一個要求。”
林琛眨了眨眼,示意她繼續往下說,作為勝利的一方,他有憐憫失敗者的權力。
“好好待意兒,她從小就失去母愛,過得很辛苦,這是我的責任,隻要你不傷害她,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