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賢妃,成王的生母。
照例行完禮,接著便是說正事。
皇後雖是在笑,蘇槿樨卻能看出,那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姬白還是那副清朗的模樣,見到他們也是很規矩地問候,他身邊的成王妃則看起來有些緊張。
“母後喚兒臣與槿樨前來,有何事?”
皇後注意到姬墨對蘇槿樨的稱呼,那臉上的笑意才真了幾分。
“今兒把你們叫來,是宣布一個好消息。”皇後頓了頓,“妙詩有喜了,太醫已診出有兩月身孕。”
李妙詩,是成王妃的閨名。
這一胎非同小可,若是個男嬰,那就是楚國皇室的皇長孫。
占了這個名頭,身份總是要貴重些的。
可是……
蘇槿樨有些狐疑地看了眼成王妃。
雖說誕下皇長孫會麵上有光,還有那麼一絲絲可能去奪嫡……但姬白總不至於為了這點好處就欺君罷?
她師從清遠老人學醫,學藝不精隻是相較師兄而言,比起普通大夫,她還是很醫術高超的。
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成王妃並沒有懷孕。
被她這麼一打量,成王妃臉色微白,卻也勉強保持著鎮定。
姬墨隻是視線從成王妃身上一掃而過,平淡道:“恭喜皇兄,皇嫂。”
“妙詩都有了,墨兒,槿樨,你們可得加把勁啊。”皇後叮囑道。
姬墨依然很淡定:“母後放心,兒臣會努力的。”
蘇槿樨:“……”
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怎麼這麼強。
“好了,本宮乏了,你們退下罷。”皇後揉了揉太陽穴。
她是真的心累。誰不希望姬家的皇長孫是從自己親兒媳婦肚子裏爬出來,她現在看到賢妃的一臉喜色就膈應。
但大皇子成婚已有兩年,墨兒才娶妻一個月,急不得。
聽聞墨兒與槿樨是同房而睡,她這個做母親的甚是欣慰。
“諾。”
幾人告退。
……
“言兮,成王妃沒有懷孕。”蘇槿樨把這件事告訴了姬墨。
“嗯。”姬墨一點也不意外。
“……你又知道了?!不應該啊,你又不會醫術,怎麼還能這麼平靜?”蘇槿樨剛剛看到成王妃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可是,欺君啊。他們怎麼敢……
“我本來不知道,你一說我就知道了。”姬墨閑閑道,“這很值得意外麼?”
“我真想知道,有什麼事能讓你不平靜。”蘇槿樨是真的好奇。
就算天塌下來,她懷疑姬墨也會從容不迫。
姬墨道:“你啊。”
“我?”蘇槿樨不解,這關她什麼事?
“隻要是你的事,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會平靜。”姬墨回答。
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
怎麼平靜得下去。
蘇槿樨又成功地被姬墨撩紅了臉。
原以為這種謫仙一樣又好看又溫和又出塵又清冷的男子,是不會說情話,跟塊木頭一樣的才對。神仙不都是不通曉七情六欲的麼。
可他簡直……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