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樣不好,喝了懷遠將軍的卻沒有接景國公的,很容易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姬墨為了大局少不得要喝了的,可既然她派人來叮囑,他也就推了。
“這次是一杯,下次又是一杯。言兮你是要滴酒不沾才對。我知你不能被旁人知道弱點,可你也不應深藏至此,我……唔……”
姬墨封住了她的唇。
比馬車外蘇槿樨的淺嚐輒止不同,姬墨細細吻去她的淚痕,淚水融在口裏,唇舌糾纏,分明是澀的,又似乎是甜的。
蘇槿樨總覺得平生遇上姬墨何其有幸,尊重她,嗬護她,予她連親人都不曾有過的溫情。
可姬墨此生能得到一人,真正關心他,在乎他,能夠讓他卸下所有偽裝露出自己的弱點與疲乏,又是何其有幸。
姬墨擁住她,溫柔道:“以後再不了,答應你,可好?”
蘇槿樨的唇還微紅。
她抬眸,生怕他隻是安慰:“言兮是一諾千金,一言九鼎的。”
姬墨失笑:“是。”
蘇槿樨這才放心。
……
太子殿下與太子妃都離去,酒席裏重新恢複了熱鬧。
女賓席裏,林清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林婉兒就坐在邊上。
林家有三個女兒,林柔兒一個庶女,沒有資格前來。何況她前幾日就因為查出對林婉兒的馬下藥而被禁足了。
品行不端,陷害姐妹,又是庶出,林柔兒再也翻不了身。林家的采選,也就在林清兒和林婉兒間角逐了。
每戶人家隻能選一個人。
林婉兒從小到大什麼也爭不過林清兒,林清兒太有心計。但這一次,采選的資格,林婉兒絕對不甘心讓給林清兒。
看見林清兒跑到蘇槿樨麵前敬酒,又失敗而回,林婉兒掩袖喝了杯酒,藏去眼中的一絲幸災樂禍。
想要跑去討好太子妃?可人家哪裏看得上你。
想要嫁給太子殿下的女子不計其數,林清兒也不是最出眾的那一個。上頭還有個明惠郡主呢。
明惠郡主喜歡太子殿下,追求了許多年,醴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單憑自己和娘親定是爭不過林清兒的,如果能對付,也不會憋屈這麼多年了。但要是能夠和明惠郡主交好,讓明惠郡主幫忙對付林清兒……
林婉兒默默盤算著。
姬淳對外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一個癡戀太子殿下的天真單純的小姑娘,林婉兒認為姬淳一定很好忽悠。
卻不知道姬淳冷靜起來能跟林清兒有的一拚。
姬淳隻是在有關於姬墨的事情上失去理智而已,在其餘的時候,她一點也不糊塗。
林婉兒張望一下四周,明惠郡主並沒有來。
姬淳跟國公府並不熟,因而並沒有來。
不是隨便什麼事都能輕易邀請到皇族人的。能夠請到姬墨也隻是因為他與懷遠將軍有幾分交情。
林婉兒略失望地低下頭。
事實上,姬淳原本是不想參加,但在得知姬墨會去的時候,她也是想去的。
……可她被姬允纏住了。
淳安閣。
姬淳的至親已經都不在世了,她也就一直住在皇宮裏。姬允還未及冠,住在宮裏的南輝殿,剛好離淳安閣不遠。
所以三不五時的會來她這裏串門。
比如今天。
姬淳焦躁地在房間裏踱來踱去。
偶爾看看宮外的方向,有時又看看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