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是一匹戰馬。
被姬墨從小馬駒的時候養大,在姬墨十四歲時就隨他出征,多年來的默契不是其他戰馬能比的。
但依然無法阻止姬墨對它智商上的嫌棄。
在軍營的夜晚,在月曇花盛開的時候,很多話,他都是隻能對忍冬訴說的。
不過沒關係,她可以慢慢了解他。
……
翌日,金鑾殿。
不等姬墨出列,自有大臣稟報揚州的異動。
他報的是揚州有暴民發生暴亂,殺了揚州知府,占據府邸,儼然成了揚州的主人。
揚州可還是楚國的領土。
不少大臣都言辭激烈,義憤填膺。
楚帝一驚,下意識詢問姬墨的想法:“太子認為此事是為何?”
有一個能頂天立地的兒子,楚帝安逸慣了,也就不太願意動腦子了。
姬墨道:“攜有武器,且能迅速占領揚州知府府邸,訓練有素,絕非散亂暴民。依臣之見,當是別國派來的人馬,偽裝成暴民,意欲造成我國動亂。”
這讓情緒高漲說要派兵鎮壓暴民的大臣們都安靜了下來。
別國的人馬,跟本國的暴民,可完全不是同一級別。事情的嚴重性完全上升了一個度。
太子殿下名揚天下,可以說姬墨就是楚國的護身符,有他在,無人敢進犯楚國。之前有個不長眼的薑國,不也被太子殿下算計得潰不成軍了麼?
怎麼還會有國家敢來楚國搞事情。
姬墨看著眾朝臣眉目間的不信,卻又因為是他說的話而不得不信,無聲歎了口氣。
他們太過相信他,以至於不信這是亂世。
可哪有一個人就能庇護得了一個國度的。
楚帝又問:“哪國敢如此大膽?!”
姬墨沉默一瞬:“臣不知。”
就連楚帝都是今日才得知消息,他一個太子,又豈能連對方是誰都說得出來。他這個父親他夠了解了,不肯放權,又習慣安逸。
就算猜到,他也不想說。
楚國太過依靠他,若他日後病逝……這滿朝文武又要如何守好楚國。
縱然這些年提拔了些年輕的人才,可沒了他,他們說服不了那些老臣。
他並沒有那麼強大,楚國也並沒有那麼強大。
姬墨這個回答,讓楚帝又是緊張,又是放鬆。
緊張的是其他國家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占領了一個揚州,放鬆的是他的兒子還沒有無所不知到脫離他的掌控。
楚帝掃過下方的朝臣:“有誰願意帶兵去揚州徹查此事,清除那些來曆不明的人馬?”
文臣表示承受不起。
這種事當然是交給武將來辦了。
懷遠將軍突然出列。
楚帝眼睛微眯:“趙將軍願意接下此事?”
“臣年事漸高,不像年輕人一樣愛動彈了。”懷遠將軍道,“但臣有一人要推薦。”
“不知能得趙將軍賞識的,是哪位少年英傑?”
“不是別人,正是臣的女婿,景國公的二公子,柳狂歌。”
懷遠將軍此話一出,景國公差點站不住腳,就連他的長子都皺了眉頭。
柳狂歌沒有入仕,沒資格出現在朝堂上。景國公懷疑,這事就是自家臭小子跟懷遠將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