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淡淡道:“姑娘今日諸事纏身,誠然有我家公子的緣故。可若沒有公子,姑娘今日會是什麼境遇,你應該清楚。公子不欠姑娘什麼。”
如果沒有國師大人,詩詩如今隻會是個富商的妾室,繼續瘦馬那悲哀的一生。
大人當真不欠詩詩什麼,詩詩又何必擺出那副為大人做出了許多犧牲的樣子?
詩詩眸色一黯:“我知道。姑娘方才說,公子會離開?他……又要走了麼?”
她等了三年,好不容易再次等來他。
“公子豈是會在一個地方久留的。”流煙今日的話已經夠多了,“我會在暗處保護姑娘。姑娘有難時,我自會出手。”
話音未落,流煙的身影快速地消失。
“哎——”詩詩的手還來不及伸出去,眼前就已經不見了流煙的蹤影。
那名公子派來的姑娘,就跟公子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詩詩失落地收回手,攥緊了手中的護身符。
盟主府。
“今日要去哪兒玩?”蘇槿樨興致勃勃地問。
他們不可能一整天都悶在府裏,白日當然是出去玩個盡興。
姬墨有些心不在焉。
“夫君!”蘇槿樨喚了聲。
“嗯?”姬墨眼神溫柔地看著她,“你想去哪兒?”
“興來客棧!”蘇槿樨脫口而出,“想在那裏吃上一整天。還要跟掌櫃的打聲招呼,不要昨晚那個廚子,要昨天中午那個廚子……”
姬墨:“……”
論娘子對吃的執念。
“可是,現在還不到飯點。”姬墨說。
“說的也是啊……那就先隨便逛逛罷。”蘇槿樨失落道。
姬墨頷首。
這兩前腳剛出門,容與後腳就得到了消息。
這是個好機會。
容與來到他們的房間門口,盟主府的客房不會落鎖,容與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不知道姬墨他們會什麼時候回來,必須得盡快找到碎片。
客房的格局不大,一眼就可以望盡,一個普通的客房,應該也不存在有暗道的可能。
姬墨可能將碎片隨身攜帶,也可能沒有帶。容與就是賭他沒有帶,賭他不會短時間內回來。
容與先是從床底,花架能稍微比較隱蔽的地方找起。
這房間實在是沒有更隱蔽的地方了。
一無所獲。
容與又轉身,看到那梳妝台上擺著的妝奩。
雖然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這種顯眼的地方,但現在屋子裏也沒什麼地方可以找了。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容與打開妝奩。果不其然,隻看到一堆首飾。
為免碎片被壓在首飾底下,容與還翻了翻這些首飾。
一堆精致的首飾中,一個雕工粗劣的木雕老虎引起了容與的注意。
容與拿起來,有些嫌棄,這東西怎麼都不像那兩人能看入眼的。
看來碎片不在這裏。
剛出盟主府不遠的姬墨摸了摸腰間,突然停了腳步。
“怎麼了?”蘇槿樨詢問。
姬墨遲疑:“……我忘了帶錢袋。”
“沒帶錢還怎麼玩啊……還好現在剛出來不久,趕緊回去拿罷。”蘇槿樨立刻轉身,“話說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又是發呆又是落東西……”
姬墨沒有辯駁,折回去的瞬間,眼眸微沉。
他掐準了時間,也是在賭,賭容與現在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