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玨萬鈺忙說不謝。
姬墨看著模樣酷似的兄妹兩:“你們千裏迢迢來此,之後有何打算?”
萬玨不假思索:“自然是繼續行走江湖,快意恩仇。”
姬墨頷首。若常人不辭辛苦來告知這麼重要的消息,別說賞賜金銀珠寶,便是封個官爵都使得的。但他了解這對兄妹的心性,知曉他們必然不會接受錢財,也不願被朝廷束縛。
這樣別無所求的人,反倒並無可賞。
姬墨解下腰間的令牌遞給他們,說:“此次你們有功,他日若有何需要,可攜此令牌到東宮來見。這是你們應得的,不必推辭。”
萬玨一句“無功不受祿,這都是我們應當做的”就這麼被堵在了嗓子眼。
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他也不矯情,收了令牌笑嘻嘻道:“多謝太子殿下。”
也許是因為姬墨曾以顏公子的身份與兄妹兩相處過一段時間,萬玨萬鈺對姬墨雖然敬仰,卻不敬畏。
“今夜你們先在此住下,充作是本宮與太子妃帶來的人,會有人為你們安排兩間房。”姬墨有條不紊。
“一間就夠了!”
“一間就夠了!”
萬玨萬鈺異口同聲。
姬墨頓了一瞬,沒什麼反應:“嗯。”
十五歲的少男少女,就算是兄妹也不該睡在一起。換做是任何人都覺得這對兄妹太過親密了,心裏忍不住嘀咕些禁斷之事。
姬墨並沒有什麼想法。別人的私事,他不會去探究。何況兄妹兩都坦坦蕩蕩,大概是有什麼必要的理由不能分開。
另一邊。陸平之和冷畫屏進了一間空房。驛站足夠大,房間並未住滿。
“剛剛怎的把湯碗打翻了?”陸平之進了房間才問。
屏兒平時做事最是謹慎細心,要說是見了太子殿下一時緊張才打翻的,他不太相信。
冷畫屏一想起來就心有餘悸,她的臉白了白:“方才殿下說,那碗薑湯……有毒。”
這話一出,陸平之臉色瞬間就變了。
薑湯有毒,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可能是有人想害他這個中書令,往大了說,也許是想對他們所有人下手。
但他最怕的就是,若不是太子殿下阻止,這碗有毒的薑湯,就已經被屏兒喝了,而且是他親口讓她喝的……
隻要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止不住地手心冒冷汗。
差一點,就差一點。屏兒就會中毒,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陸平之攥了攥拳頭:“殿下方才已讓人徹查膳房。”他突然想起那個被他臨時叫去拿薑湯的侍女,不知道那碗薑湯有毒的事情,她知不知情?
“你還記得送薑湯來的侍女長什麼模樣麼?”陸平之問冷畫屏。
“記得。”冷畫屏以為他是要盤查,就描述的很詳細,“當時我與阿玨阿鈺正在一塊兒聊天,門突然響了。我以為是公子回來了,還納悶公子怎麼回來的這麼快。一開門,就見到那名侍女。柳眉杏眼的,模樣很是俏麗。”
陸平之當時隨口一叫,並沒有注意到那侍女長什麼模樣,就繼續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