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嗜血(1 / 2)

男人的屍體軟軟倒在地上。他的國家永遠不知道他們損失了怎樣一個赤膽忠心的將才。

姬墨淺淡地笑了一聲:“近年來征戰又有貴族取下敵國首級的戰役,那上位者,是燕國的二皇子容知罷。”他目光落在男人屍體上,少年清澈的眼底透著微微的深不可測,如此矛盾而契合,“你取的,是我楚國將軍的首級。”

燕陳聯手攻打楚國,他一戰成名,也有無數人死去。

他聽故事從不追根究底,可這些隻言片語足以讓他推斷出對方的來曆。

有暗衛出來處理屍體,驚鴻問了一句:“殿下,可要對燕國二皇子動手?”

姬墨淡淡道:“燕國的七皇子最近不是有動靜麼,他會解決容知的。”

驚鴻不解:“殿下認為他扳得倒燕國二皇子?”

他之前可沒聽過燕七皇子容與的名頭,可燕二皇子容知卻是出了名的。

姬墨輕笑:“不要小瞧任何人。”

果然後來那名不見經傳的七皇子踩著所有兄弟的血,成了燕國的太子。當然,那是後話了。

男人的屍體已經被抬下去,地上的血跡也被收拾幹淨。

姬墨平靜掃了一眼。

什麼痕跡都沒留下呢。不會有人記得他們的國家有過這樣一個英雄,唯一記得的人,是敵國的太子。

他冷血麼。

戰場上,敵國的士兵摘下盔甲後也隻是別人的兒子丈夫父親,他們為國而戰,正大光明。可誰會在戰場上發善心?

趙將軍的女兒趙佳音年幼時就曾在戰場上發過善心,那下場自然是慘痛的,她被救下的敵國士兵一劍穿身。而姬墨,他在戰場上殺掉第一個人時,就不曾有過猶豫。他知道他造的殺業,都隻是為了守護他的故土和子民,無愧於心。

有佛,以殺戮為慈悲。

蘇槿樨沒有這樣的經曆,她沒有上過戰場,也沒有人閑的沒事幹刺殺她這默默無聞的公主。

蘇槿樨第一次殺人是在七歲,比姬墨還早。

那時候她還剛出宮不久,隨師傅在山上住了一年不到,隻會最基礎的紮馬步。師傅隔一段日子就會下山,消失好長一段時間,把她一個人丟在山上。

山上有足夠的食材,她會自己洗衣做飯,一個人生活也可以,她會乖乖等師傅回來。

然後有一天,她在采藥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受傷的男人,是被獵人的捕獸夾傷到的。師傅常說醫者仁心,她那會兒隻學了點皮毛,卻還把人拖回來包紮。

小小的身子艱難地拖回一個昏迷的成年男子,為他敷上草藥,為他熬製補湯。可惜她第一次行善,就遇上了白眼狼。

男人沒什麼本事賺錢,上山也是為了看看能不能挖到珍稀草藥拿去賣錢。他不認得草藥,管他野草藥草,隨便挖就是,沒想到栽在了一個捕獸夾上。

天寒地凍的,如果蘇槿樨不救他,他就是死在那也沒人知道。

男人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是在一個溫暖的屋子裏,麵前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男人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可皮膚水嫩,模樣精致,若是長大,該是何等風華。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要是賣到窯子裏,一定能有個好價錢。

在得知小姑娘現在是孤身一人居住在山上後,男人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