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桑陽什麼都沒做,隻是抱著燕姬,抱了一夜。
翌日,桑陽在朝上提出驪山修路一事。此舉自然遭到反對,給城池村落鋪橋該路還能說是造福百姓,給一座山修路那就是純粹的費力不討好了。
桑陽對那些抗議一律無視,隻問了一句:“難道國庫空虛了?”
“這……自然沒有。”桜朝在桑陽的治理下國富民強,不存在國庫空虛,修條山路的錢綽綽有餘。
問題是……沒道理啊?一座破山能夠挖出什麼名堂?能夠帶來什麼好處?在朝堂上計較慣了利益得失的大臣們實在想不出。
“修路不是不可以,隻是王為何有此想法?”一名老臣問。
自然是為了博美人一笑。
這回答桑陽卻沒有說出來,不然燕姬又要被扣上蠱惑君王禍亂朝綱的帽子了。因而他隻是淡淡道:“孤乃天子,登高而俯蒼生,是為君臨天下。這理由可夠?”
很,很霸氣。群臣竟無言以對。
修路的事就這麼定下了。
……
燕姬在逛花園時遇上了吳月兒。這位正盯著園子裏的牡丹花發呆。
牡丹象征花中之王,吳月兒這是還覬覦王後之位嗎?
倒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人人都想要往上爬。
吳月兒見到燕姬,神色一變,眼裏有忌憚,也有嫉恨。
“燕姬姐姐。”她柔柔喚了聲。
老實說,如果不是今日在花園裏巧遇,燕姬已經忘了吳月兒這號人物了。
“有事?”燕姬問。
“……聽聞王昨夜留宿在了姐姐那裏,恭喜燕姬姐姐。”吳月兒假笑道。
“有什麼可恭喜的。”燕姬疑惑,“王之前不是天天都宿在我這裏麼?”
吳月兒感覺心口中了一箭,她勉強維持住笑容:“可王失憶後,已經許久沒有在姐姐那留夜了呢。”
燕姬輕笑:“整個白天都待在一起,我嫌膩味,就把他趕回去了,你有意見?”
這種表麵抱怨實則秀恩愛的舉動讓吳月兒身上又中了一箭。吳月兒臉色一僵,轉移話題:“姐姐這般得王寵愛,正如這牡丹鮮豔,不像妹妹我……”她看似自憐自艾,卻也是在諷刺燕姬再受寵也是個姬妾,三年了別說王後,連個夫人都沒撈到,不正說明王也隻是把她當玩物麼?
燕姬懷疑這姑娘是宮鬥話本看多了,講話總這麼笑裏藏刀綿裏藏針,有話直說不好麼?至於她不要位分僅僅是覺得燕姬這位分與她名字相同所以不想換這種事,滿腦子陰謀論的吳月兒大概是不信的。
“我可不是牡丹。”燕姬笑了笑,“王昨兒剛給我畫了一朵世間獨有的花,名曰曼殊沙華,紅豔豔的正合我心。”
“……”又是一箭紮心。
“行了,王這會兒也該下朝了,我得回去了。見不到我,王會不開心的。”燕姬慵懶地朝吳月兒丟下最後一句,轉身嫋嫋娜娜地離開了。
吳月兒站在原地,再看那牡丹都已經失了色。
一場交鋒,吳月兒完敗。
簡直是萬箭穿心。
燕姬轉身的同時輕蔑地勾了勾唇。她擅長射箭可不僅僅是手上功夫,這張嘴皮子也能直擊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