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末覺得自己真是個大變態,明明前一秒還很氣流年不相信自己,現在見他因為自己而生氣,居然很心疼……
她深呼吸一口氣,決定暫時將這些紛擾的情緒剔除腦後,今晚,就讓她痛痛快快的好好玩一場吧!
初末很少有放縱自己的時候,所以這一晚,她跟同學都玩的很瘋,就當她正因為玩骰子輸了被罰酒的時候,忽然包廂的門被打開,她還未反應過來,手就被人拉著往外麵走。她本能的反抗,待到看見拉她的人是流年時,掙紮的動作漸漸的緩了下來。
那時候初末腦袋暈乎乎的,直接感覺自己完了……流年肯定很生氣……因為他居然來找她了……
一直被拉到酒吧外,被丟進車裏,初末的眩暈還沒有結束。
在這之前她就喝了不少酒……雖然害怕,但是對著流年陰鬱的臉,居然還能傻傻的笑出來,她說:“嗬嗬……流年哥哥……你在生氣呀?”
流年陰鬱的看著她醉醺醺的模樣,渾身的酒氣,他問:“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有接呀!”想了一下“噢”了一聲,“你後來還有打電話給我呀?唔……估計我沒聽見吧。”
說完還慢吞吞的掏出手機來看,隻是那手機剛拿出來,就被一隻手奪過去丟出車窗外。
初末驚呼了一聲,那不是他才幫她買的手機麼?怎麼說丟就丟了?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加上這些天對流年憋著的怨氣,初末的脾氣也不好了起來,她說:“你生氣就生氣啊,幹嘛丟手機啊!”然後看了一眼流年黑著的臉,她的臉也塌了下來,她說:“你放我下車!我要去撿手機!”
流年就真的停了車,看著初末氣呼呼的下車去撿手機。
好在晚上這條路的車輛並不多,但等到初末找到手機時才發現手機已經四分五裂了,初末有些委屈,把手機的屍體撿起來,想要某人賠。然後她氣呼呼的轉了個身,走到架勢座位窗口,清了清嗓子,故作沒事般對流年說:“手機砸壞了,你的手機借我一下,我要打電話。”
流年指了指車廂上麵的黑色手機,初末看了一眼,伸出進去拿過,猛地丟到草地上。
流年:“……”
初末咬著唇,等著他的爆發。
那時候她的心態這樣想的——
反正都惹火了他,還怕再惹火一點嗎?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吃了她,那她怕什麼?
所以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的初末,本以為會引來流年的怒火,卻沒想到流年沒有她想象中的生氣,而是輕歎了一聲,那歎息中包含了多少的無可奈何……
初末咬唇,看了他許久,最終又扭身,去草叢裏把他的手機給撿了回來。
雖然她很生氣,但是也有理智,她是故意丟到草叢裏,以至於手機毫發無傷。
流年看著她的動作,失笑,她總是這樣,明明很生氣,卻不敢真的做什麼,他頓了頓,道:“氣撒完了,可以上車了嗎?”
初末:“……”
車子依舊穩當的在開車,車廂裏也沒有初末想象中的那麼沉悶。也許是車窗搖下來的關係,風從外麵灌了進來,將她的腦袋吹清醒了不少。
她巴巴地說:“你就那麼放心讓我丟手機麼?萬一丟到找不到的地方,被別人撿了去還能用,用手機上的信息做什麼壞事怎麼辦?”
流年輕笑,“現在這麼害怕,剛才扔手機的那股勁去哪了?”
初末吸吸鼻子,理直氣壯地說:“剛才明明是你先把我手機丟了的!”
流年說,“那又怎樣?那也是我買給你的。”
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初末一時間被噎著,想了半天,氣呼呼的回敬他:“是你買給我的!送給我之前是你的,送給我之後就是我的了!”
流年被她那樣子弄的笑出聲來,從車後拿了紙巾給她:“擦一下你那張花貓臉。”
你才花貓臉!你全家都花貓臉!
初末在心裏哼唧了一句,扭頭看向後視鏡時,著實嚇了一大跳!
天啊!那是大花貓嗎?整一個女鬼好不好?唔……她有些後悔今天的大膽行事了,早知道出門就不畫煙熏妝了,現在整個眼睛都是黑的也就算了,連臉上都是烏黑一片,跟從煤渣裏麵冒出來似的。
真是……她怎麼會讓流年看見自己這麼醜的一麵?
當初末自我懊惱的時候,流年似乎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麼似的,淡淡地說:“你小時候在床上大便我都見過,這個比起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