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不是那種在家裏麵會談及朝政的人,更何況娶了新夫人。
等等……
慕輕歌忽然想起來,自己幫著小慕夫人說話的時候,慕青總是無意識的在說,自己不應該和那些普通的士兵,有太大的區別。
這是不是潛意識裏,慕青已經認為,皇上很是懷疑他。
可事實上也是這樣。
打了一輩子的仗,帶了一輩子的兵,到了這個時候,隻是因為一些言官彈劾的話,就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換做是誰,心裏麵都不會舒服,但是那是自己的君主,自己發了誓要效忠一輩子的人,哪怕君負臣,臣子定當竭力為君。
慕輕歌記得,這好像還是上一世的時候,自己和父親開玩笑,難得兩次沒有吵起來,自己問,若是有一天,皇上不信任你了,還聽了別人的謠言,給你安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會不會覺得委屈?
“當然是會委屈的,沒有一個人會不委屈,如果你不回去的話,隻是因為受到不公平對待的人不是你,君負臣,是很正常的情況,他如果真的懷疑你了,那肯定也是你有什麼地方做的,會引起他的懷疑。
但你如果真的問心無愧的話,那一切都是無所謂的。
輕歌,為父知道你恨我,但是為父今天要以父親的身份和你說句話,我們家世代效忠皇上,皇上就是我們的天。
若有一天,君負臣,臣子也要竭力為君,如此,東宸才能平靜。”
……
慕輕歌之所以把這件事情記得這麼清楚,隻是因為,那是少有的,慕青和她說那麼多話到時候,以往的時候,兩個人隻要說上幾句話,慕輕歌就是會不耐煩的吵起來。
現在回頭想想,就連自己都是不能夠明白自己當時的心境。
看著慕輕歌忽然沉默了,封律以為她是為了慕青擔心,不由得道:“你不用想那麼多,到現在為止,皇上還是很信任你父親的,那些人彈劾是彈劾,但是動搖不了根本的,皇上也不是個傻的,是不是有人在背後鼓動著,他清楚,除非他是想要裝傻,用這種方式收回權力。”
慕輕歌緩過神來,笑了笑,道:“我還真的沒有太過擔心,我父親那個人,是真的忠心耿耿的,如果說他通敵叛國的話,那麼整個朝堂之上,就沒有幾個人不是了,我是在想著,我父親效忠這一輩子……
可千萬不能被別人冤枉了,也不能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和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就妄下定論。”
“當然不會了……”封律眯了眯眼睛,整個人身上都是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慕輕歌看了他一眼,笑道:“我還沒有生氣呢,你生什麼氣?
我了解我父親的為人,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做的,所以不會存在什麼所謂的‘證據’,那些人雖說是誣賴,可心裏麵難免抱著一絲的希望,他們覺得,如果我的父親真的通敵賣國了,那麼他們彈劾的就是對的……
你說要不要順勢的給他造一點風聲?”
看著慕輕歌狡黠的眸子,封律無奈,“人家遇見這種事情,都是巴不得把自己甩的一幹二淨,你倒好,不光上趕著去給人家湊一些證據,我要放出一些風聲來誣賴你父親。”
慕輕歌擺了擺手,一款神秘莫測的樣子,道:“這不是為了給那些人一個驚喜麼,再說了,誣賴一下,回頭等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才會更加的顯得我父親是可憐的,皇上就會更加的心疼我父親!”
封律無奈,但仔細想一想,也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
“一天到晚了,就你一堆想法,鬼機靈。”
慕輕歌一聳肩,對於這些評論不是很在意,無所謂的說道:“我要是不機靈一點,怕是你見到我的時候,真的就是成了鬼了。”
此話一出,封律立馬就是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見慕輕歌的時候,虛弱的倒在那裏,身邊也就隻有一個看著不怎麼機靈的小丫頭,在那裏哭哭啼啼的抹眼淚,別人,倒是一個沒看見。
反而是皇上每一次問起來的時候,都是說她日子過得挺不錯的,就是身體不是很好,沒有辦法能夠來到殿前麵聖。
皇上雖然心中記掛著,但一次兩次都這麼說,一點點的,皇上也就是相信了慕輕歌身子不怎麼好的借口,加上之前也是派禦醫去過了,慕輕歌的身子確定不是很好,需要養。
皇上更是認定了這個說法,姑娘家的身體本來就要弱一些,加上慕輕歌年紀輕輕的母親就是沒了,可能在悲傷之下,身體更弱了。
他怎麼可能想象得到,僅僅隻是為了一個女孩,那玉玲就是敢欺君,並且,這一糊弄,就是好些年。
……
“我知道你之前過得不好,但是以後就有我了,輕歌,為夫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一點的委屈了……”
“怎麼忽然之間就是這樣煽情了,還有,你是誰的相公了,還為夫為夫的,害不害臊!”慕輕歌點了點封律的臉,都替他臉紅。
封律嘿嘿一笑,不是很在意,有一點傻傻的樣子,還哪裏有慕輕歌第一次在宮宴上見到他的時候,那種冷冷的酷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