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櫟崖也不管這些,邁步就往院子裏走去,我們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張海龍這個時候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他一邊走,一邊問,我們怎麼跑上山來了。
二虎就道了一句:“龍哥,你喝斷片了,少說點話,不然一會兒白老板又該訓你了。”
張海龍笑了笑,還是用很輕的聲音道:“咱們這次什麼裝備都沒帶,別一會兒再出點什麼事兒。”
白櫟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張海龍和二虎也就不說話了。
這院子裏的雜草裏有一條小路,我們踩著那小路就到了那二層樓小樓的前麵,這小樓裏麵黑漆漆的,小樓台階打掃的很幹淨,這裏麵應該住著人。
摸到門口之後,白櫟崖就輕輕地推了一下那門。
“咯吱!”
門沒上鎖,一下就被推開了。
這開門的聲音,在這大半夜裏聽著格外的滲人,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股涼風也是從門裏灌了出來,那股氣還潮濕的很,還有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就好像一個口臭的人,對著自己的臉哈氣。
我捂著鼻子不由喃喃了一句:“好臭,這裏怎麼這麼惡心,比我們在隱水洞的時候,聞到的腥味還嗆人。”
這個時候張海龍身上的酒勁兒好像一下全醒了,他用極其認真的聲音道了一句:“是屍臭味兒!”
屍臭?
那豈不是說這裏麵有死人了。
我下意識道了一句:“咱們報警吧,別再把咱們弄成殺人犯了?”
張海龍道了一句:“有白老板在呢,警察不會抓我們。”
白櫟崖這次在門口用鼻子聞了一會兒,好像是在分析裏麵情況,過了五六分鍾,他就帶頭往裏走,同時道了一句:“二虎,海龍,你們兩個進來,然後把門封死,一會兒不管從樓上跑下來什麼東西都給我攔住了,不能讓它從這裏跑出去,明白嗎?”
張海龍和二虎同時點頭,二虎更是出去,從鐵柵欄上掘下來兩根鐵棍,一根自己拿著,一根扔給了張海龍。
然後倆人才關上門,守著門口。
白櫟崖在客廳裏站了一會兒,鼻子繼續嗅個不停,然後對著我說了一句:“無悔,你跟我來,一會兒就看你的了,這樓上可能有個屍猴子。”
我“啊”了一聲有點不相信道:“你們給秦老板找了那麼久沒有找到的屍猴子,秦教授經常來的這地有一個?”
我心裏也是不停地犯嘀咕,我接下來要怎麼對付那屍猴子啊。
用羅盤砸,還是輪著煙袋捶?
等等,如果有屍猴子,我的羅盤為什麼不響起呢?
我看了看手裏的羅盤,四角的啞鈴,沒有一個響起的。
同時我也想起在小時候和爺爺一起遇到屍猴子的事兒,我們路過那野墳的時候,那鈴鐺開始也沒有響,而是在那屍猴子快要從山墳的裂縫裏爬出來的時候,它才響的。
也就是說,屍猴子不動,我這羅盤的啞鈴是不響的,隻要屍猴子一動,我這羅盤就會預警。
想明白了這些,我就緊跟著白櫟崖往樓上走。
這樓梯上黏糊糊的,好像被人撒了一層黏糊糊的,半融化的糖,粘在腳底上讓人覺得十分的難受。
踩著那黏糊糊的液體膠體,我們就上了樓,這樓梯裏同樣布滿了那些東西。
這樓上的臭味比樓下更重,白櫟崖依舊跟沒有嗅覺似的,不但不捂著鼻子,還在不停地聞味道,從氣味中尋找有用的信息。
就在這個時候,我那羅盤東北角的啞鈴忽然“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接著我就聽到東北方向位置一個房間裏傳來“咚咚”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敲擊櫃子。
那屍猴子,難不成在櫃子放著?
不對,也可能是棺材!
我下意識問了白櫟崖一句:“秦教授在這裏嗎?或者說,其實就是秦教授變成了屍猴子?”
白櫟崖道:“這裏的氣味破壞的很嚴重,我從中找不到有關秦教授和屍猴子來源的信息,不過我們聽到的聲音動靜,就是屍猴子弄出來的。”
說著白櫟崖就把鞭子握在手裏,而我這邊,一手握羅盤,一手握著爺爺留下的大長煙鬥。
同時我嘴裏也是不停地小聲念叨:“爺爺,如果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你教我的那些本事兒,一定要有用啊。”
白櫟崖已經往那房間走去,我隻好硬著頭皮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