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還是回去吧,我還要照看蟠兒呢。”薛夫人餘怒未消,指揮丫頭們收拾了,匆匆的走了,特意落後一步的寶釵歉意的向範氏解釋道,“母親這段時間心情本就不好,原來她不是這樣的。”
“唉,若是我的禮兒也躺在床上,我怕是比她心情更不好。”範氏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心裏篤定了薛蟠是沒得救了,所謂無心插柳便是如此吧。
到了家,薛夫人急急的將老爺請到了臥房,向他抱怨了一通:“這甄家再怎麼說也是書香世家,怎麼教出來的公子這副德行,當時要不是寶釵攔住我,我真要好好罵罵他,他把我的寶釵當什麼了?通房丫頭?我們家養不起,要讓他們家養?和著我們薛家千嬌萬貴的大小姐隻配陪他玩兒?”
“這脾氣,倒有些像蟠兒。”薛老爺倒不生氣,“若是哪天蟠兒也這樣貽笑大方,你看他們笑的是誰,罵的又是誰。”
“我家蟠兒哪裏會如此!”薛夫人有些心虛的咕噥了幾句,然後笑道,“我知道兒子需要管,你不用變著彎的提醒我,放心,以後我不會心疼,不會求情了,我可不想我兒子成這副德行。”
第二天,甄府的賠禮便送過來了,薛謹親自接待了送禮過來的大管家,寒暄了一番後備了一份差不多的回禮送了過去,這樣一來二往,兩府倒走動了起來。
薛府每日按部就班,隻是薛少爺的病情沒什麼起色,薛老爺去鋪麵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倒是到處花大錢尋訪名醫,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如丟到水裏一般,薛老爺不心疼,可其他人都心疼起來。
這一天,薛謙約了幾個近親一起到了薛府,薛老爺剛損失了一筆銀子,正懊惱,見幾位來了,忙迎了出來。
“三弟,蟠兒好些了吧。”薛謙一臉的焦急。
“唉,還是那副樣子,每日千年人參湯吊著命罷了。”薛謹一臉的憔悴,可見他這些日子的煎熬。
“薛兄,蟠兒真的有救嗎?”其中一個性子急的叫了起來,“我看放棄吧,趁著還能生,再生幾個。”
“你閉嘴!”薛謹氣得摔了一個杯子,“我一定要治好蟠兒,就算把錢都花盡也在所不惜。”
“薛兄可不能這麼說。”又一位開口道,“你疼兒子那是你的事,可是你不能花大家的錢啊。”
“我什麼時候花過大家的錢?不是早分家了嗎?我現在花的可是自己的錢。”薛謹倒真有些氣了,原來真有些人把他的錢視為自己的錢了。
薛謙忙瞪了那連個成事不足的,然後笑道:“錢自然是你的,隻是我們也是怕你病急亂投醫,被人騙啊,聽說短短一個月你便花了幾萬了。”
“便是上百萬我也要治好蟠兒。”薛謹哼了一聲站了起來,吩咐管家送客,薛管家忙點頭哈腰的送走了幾位同樣氣哼哼的大爺。
“這可不行,若他真把手裏的錢敗光了,我們豈不竹籃打水一場空!”其中一人喝了一口酒,心有不甘的嚷嚷著!